可在这刻,宋玄竟忽然在意起姬云羲对他情谊来。
而是因为种不可言说情绪。
他无法理解姬云羲为什会在自己与青楼姑娘消遣过后,再来逼问自己与想容关系细节。
更无法理解,姬云羲为什会因为这轻微点小事,就对着自己掏出匕首来。
他是重视姬云羲。
重视到愿意豁出命去保他平安,顶着天大风险掺合到天家博弈之中,以己之力送他回京。
他隐约察觉到,或许那匕首并不是用来插进他心脏。
“怎舍得呢?”姬云羲眼中漆黑团终于翻涌起来,带着显而易见自嘲。“宋玄……怎舍得杀你呢?”
他俯身拾起那把匕首,眼神幽深而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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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玄在对着话本发呆。
温和,他目光锐利得像是把刀子:“姬云羲,你要做什?”
姬云羲没有说话。
“你不如痛快些,”宋玄握着他手,将他牵引到自己胸口处,那锐利刀刃只隔着层布料,就要刺穿他皮肤。“是不是这样你就高兴?”
那是柄削铁如泥匕首,只要姬云羲轻轻用力,宋玄胸口就会出现血色痕迹。
可姬云羲手没有动。
可姬云羲对他呢?
究竟是走投无路之下抓住救命稻草。
还是个可以利用旧识呢?
宋玄原本是不会在意这些,他与姬云羲童年时交情、感情上亏欠,都足以让他为姬云羲冒险,而不去怀疑姬云羲对他用心。
宋玄对待朋友大都如此:为你两肋插刀是对你义气,至于你对是真情还是假意,到时候自然就知道。若是时时刻刻都要去斤斤计较彼此用心真假,那这兄弟只怕也没得做。
上头每个字他都认识,可无论如何他都没办法把这些字拼凑成个完整句子。
他脑海中只剩下刚才月下姬云羲。
他直以来如亲兄弟般对待人,对他说出冒犯话,又威胁到他性命,他原本就应该生气。
这是人之常情。
可宋玄清楚,他那瞬间恼怒,并不是因为姬云羲怪异喜怒无常。
宋玄松开手,那匕首“当啷”声落在地上。
仿佛惊醒两个人似。
宋玄最终放弃与姬云羲对视,他率先移开目光。
“抱歉,是言重。”宋玄说。
说着,他似乎在逃避什似,匆匆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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