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纪拾烟与他相处这久以来,见到他第个发自内心笑。
像是皑皑雪地里清梅,冷淡清隽依旧,在这片寂寞世界里却是如此惊艳,晃人眼。
虽然他冷白肌肤上溅血迹,额间个不知道有多深口子正汩汩流着鲜血,但那双眼却像是盛满浩荡星河,熠熠生光。
明明陆朝空极少笑得如此灿烂,但纪拾烟还是鼻子酸,莫名好难过。
陆朝空手慢慢覆上纪拾烟指尖,声音依然很淡,却蕴着温柔与执意:“烟烟,休赛期你被池眠带走,因为高烧休克出现幻觉说错话,那时起就知道你是纪拾烟。”
他猛然意识到什,在片狼藉车内找着自己和陆朝空手机。
终于翻出陆朝空手机,刚按亮屏幕,纪拾烟骤然发现,这里没有信号。
不知道是因为在山里,还是被刻意屏蔽掉。
心脏瞬间被绝望与慌乱淹没,纪拾烟快要无法呼吸,疯般边晃陆朝空胳膊边喊他,声音带上哭腔:“陆朝空,陆朝空你醒醒,陆朝空……”
半晌,陆朝空缓缓睁开眼。
声震破耳膜巨响之后,两辆车缓缓停下来。
那瞬间纪拾烟听力已经完全缺失,耳边像是蒙上层抽真空鼓膜,只有嗡嗡耳鸣,什也听不见。
意识也恍若被撞散,安全带拉扯反作用力,和撞在安全气囊与车门上重击,让他浑身阵巨疼。
但也只是疼,好像没什实质伤。
纪拾烟捂着耳朵,等刺痛和耳鸣下去,意识渐渐恢复,他第反应就是去看陆朝空。
“从来没有把你当过替身,从来爱只有你。”
“纪拾烟,爱你。”
“之前没有能够护住你,这次,给个机会好吗?”
纪拾烟顷刻间泪流满面,视线模糊成片,他却努力睁大眼,想要去追寻去
他唇彻底没血色,微张,而后有些痛苦地蹙下眉,才发出声:“纪拾烟。”
那贯冷淡声音染上哑意,又很轻很轻,似乎下秒就会被吹散在空中,但纪拾烟还是无比清晰地听到那个久违名字。
饶是在孤儿院方才已经隐隐有猜测,但被陆朝空亲口叫出来,他还是彻底怔住。
纪拾烟抚在陆朝空脸侧指尖僵,就这注视着陆朝空,什话也说不出、也不知道该说什。
陆朝空忽然笑。
转过脸瞬间,纪拾烟心脏骤停。
越野车在撞击过后已经冲出去五米开外,由此可见先前车速有多快,但纪拾烟对此没有任何概念,他只看到,入目所及都是血,从碎裂玻璃到方向盘,染红陆朝空半边身子,硬生生扎眼眶疼。
纪拾烟已经懵,精神恍惚到不属于自己,整个人僵在原地,根本控制不身体和声音。
良久,他重重咬下舌尖,颤抖着手、安全带都解半天,然后扑过去摸陆朝空脸:“陆朝空……”
触上,那冰冷温度就刺激得纪拾烟指尖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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