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下午,单华和单英又来次,辛荷刚吃过饭睡着,他们看眼,就到走廊里跟霍瞿庭说话。
所有人都长大,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亲密,从车祸以后,霍瞿庭就减少跟他们来往。
单华曾经问过霍瞿庭,车祸前他联系他让他在伦敦等他和辛荷是什意思,霍瞿庭也只说没事,然后单华就听到辛荷被赶出霍家消息,倒是事件另主谋辛蓼,在两家人消磨和协商下,事情越拖越淡,最终什事都没有。
只要有心,成年人疏远是很容易做到,即使彼此在酒会和高尔夫球场上碰到,还是会拍着肩膀打笑着打声招呼,但也仅限于此。
单华和余存向理解,并将其归因于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辛荷倒没怎觉得害怕,只是才迟钝地感觉到他心情不好,所以把嘴闭上。
霍瞿庭按铃,又起身好像要亲自去叫医生,辛荷看着他背影,心里突然觉得慌张,叫声:“霍瞿庭。”
霍瞿庭停脚步,但没转头。
辛荷说:“你别走,医生自己会来。”
霍瞿庭在原地站会,在辛荷以为他还是要走时候转回来,重新坐到椅子上,木着脸。
不剩几天就要过年,霍瞿庭好心地没打算再送他回医院,每天下班回家时间早点,但本质上还是忙,所以辛荷大多仍然个人待着。
不过他没能等到过年,还是被迫去医院。
腊月二十七那天,晚上好好地睡觉,睡到半还朝霍瞿庭怀里钻,差点把霍瞿庭挤到床下,两个人都醒,还说会话。
但早上醒来就突然开始心悸,到医院时候,意识已经不太清醒。
霍瞿庭跟在救护车上,他看着辛荷由痛苦转为平静脸,想伸手去握握他手,但被医生阻止,下救护车时,他没发觉自己腿很软,几乎完全从救护车上摔下去。
等到终于被确认没有毒液辛荷重新回到香港后,他们才又慢慢开始碰面。
聊几句辛荷病情,刚住院两三天,医生还没有给准话,所以没几个来回,就都有些无话可说。
“刚谁在病房抽烟?”单华突然想起那股烟味,“你?”
辛荷其实很累,醒来以后说话声音也很低,看他不动,才赶快把半睁眼睛闭上,嘴唇轻轻抿下,像是个笑。
他直住院到开春,过年那天,即便医院也很热闹。
辛荷期待很久,可能过年,就是他自己又挣年时间准确结算,但那天他没醒,不知道是睡还是晕。
病房里放很多红鸡蛋,有家里佣人探望他时带,也有单英他们拿过来。
他很会讨人喜欢,霍瞿庭想。
幸好辛荷很快就醒。
“你没去上班?”辛荷问他第句话是,“几点,你怎不去上班?”
霍瞿庭僵着身体坐在病床边,机械性地低头看表,随后说:“点半。”
辛荷又问遍:“那你不去公司?”
霍瞿庭很烦躁地说:“你管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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