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哥哥。”他不知死活,还补这句。
眼睛垂着,鸦羽似长睫毛忽闪,霍瞿庭离得太近,他终究别扭,微微偏过头,拿只手挡住下半张脸,掌心朝上,水葱似指尖轻轻搭在口鼻上方,声音绵软,语调温吞。
他说个陈述句,听在霍瞿庭耳朵里,却是问句。
他养他十年,怎能听不出那话里讨人喜欢无措和慌乱?“好像喜欢哥哥,这怎办?”
许是察觉到霍瞿庭渐渐压抑不住情绪起伏,沉浸在
你喜欢,霍瞿庭只要想想这四个字,心里就甜得流蜜,那蜜是从辛荷那儿来,就更甜到他牙倒。
太多,太甜!
霍瞿庭总以为自己满心矜持,却不去管自己年已二十六,生得人高马大,条大腿险险壮过辛荷把腰,还拱在这株新长成水仙花上不撒手,讨要那点鲜嫩甜和爱,究竟有多不要脸。
他才不管!在哪要脸都成,唯独在床上,搂着自己心上人,那脸皮是不能要。
辛荷是他手养大,今早上还从热乎乎被窝里哄出来,嘴里塞支牙刷,又身段全无地单膝跪在床边给他穿袜子。
易使人产生自卑,但辛荷没有那傻,即使再不懂霍瞿庭意思,起码他知道,此时霍瞿庭表露出态度既不是恶心,也不是厌恶。
他也没再装凶和不讲理,在霍瞿庭面前,他最多感受永远都是安全,并不需要太多伪装。
霍瞿庭又凑近点,用手把辛荷头发向上捋把,露出他光洁额头,无聊似拿拇指在上面来回摩挲,过会儿又催促垂着眼睛表情平静,不知道在想什辛荷:“说话。”
“你知道。”辛荷突然说,“你说。”
霍瞿庭捏住他下巴道:“嗯?倒打耙?”
只要是辛荷在他身边,又有哪天不是这样过来呢?
所以他大,就合该爱自己,合该有事没事拱到自己怀里,献上个甜死人吻,合该给他如兄如父霍瞿庭小妻子样关心。
是,以后除兄长和父亲,他还要做辛荷丈夫,必定将脸严肃地板起,给他立规矩,叫他再不能让自己慌张无措,搂着他手脚都没地方放,硬又不敢硬,软还软不。
他要给他折磨死!
“你喜……”终究不是辛荷对手,他什都不用做,霍瞿庭就成手下败将,可这句话没说完,辛荷就低声说:“喜欢你。”
不过辛荷抬眼看他眼,霍瞿庭就有点笑不出来。
那软绵绵眼神里是对哥哥依赖和信任,又带点委屈巴巴和可怜。
好啊!霍瞿庭想,你就是这样把拿捏在掌心里,永远都是这招!
他紧紧抱着辛荷,隔着层睡袍贴上他瘦削身上点绵软肉,以为自己横眉冷眼、气势汹汹,要逼迫他说出深夜偷亲到底所为何事,再恶狠狠赶他出门兄长态度。
实则毫无威慑,每块隆起肌肉里都是喜气洋洋,眉梢挑起,嘴角不知廉耻地扯起个笑,像大狗叼住骨头,他怎会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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