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瞿庭想到在游轮上第晚,辛荷以为他睡着,趴在他床边很轻地摸他脸。
他转过头看到第眼,是辛荷好像什毫不设防
“睡眠……白天不清楚,晚上应该加起来不到四小时。”管家解释道,“因为房里温控会记录调节时间,所以能看到辛先生房间整晚都有调节记录。”
说完,两人都沉默片刻,医生又陆续问些辛荷生活上细节,最后转向霍瞿庭说:“暂时没什问题。但定注意休息,今天这种情况发现晚会很危险,他是不是经常会感觉心脏疼痛?”
霍瞿庭脑子里浮现出很多次辛荷抚着胸口夸张喊痛被他忽视场景,半晌才说:“是。”
闻言,医生皱眉道:“尽快来医院趟吧。”
除留下观察位医生和名护士,其他人都走,辛荷卧室里除霍瞿庭再没别人,他把灯光调暗,慢慢走到辛荷床边。
时间,整栋楼都灯光大盛。
两辆有着芳年医院标志医务车停在门口,辛荷房间里,医护人员进进出出。
辛荷意识不太清楚,吸段时间氧气,医生才问他:“大致说下手术经历和过敏药物。”
辛荷先很慢地说几种化学药剂名称,随后说:“心脏做过两次手术……还有次肾移植。”
“……”医生打字动作停下,思考片刻后问辛荷,“你是捐赠人,还是被捐赠人?”
辛荷上身睡衣已经被脱掉,身后塞着枕头半靠在床头,但仍怕压着他不好呼吸,所以薄被只盖到腰间,赤裸裸地露着单薄肩膀和胸膛,上面几乎只层薄薄肉覆盖着骨头,叫霍瞿庭觉得可能稍微多些力气,他就可以轻易捏碎辛荷。
护士在辛荷胸膛上涂过耦合剂,结束以后怕弄疼他,有些地方就没擦干净,霍瞿庭在他身边坐下,拿起留在床头纱布擦拭,动作很轻。
他常年吃药,尤其对镇定和止痛成分耐受,所以即便打过安眠药,辛荷仍然睡得不太安稳,手指捏着被角,直很低地吭哧又哼哼,眉头皱着,脸色惨白,衬得同样没多少血色嘴唇红不少。
不知道几点,他迷迷糊糊地醒次,可能是姿势不舒服,撑着床就要往下滑,被霍瞿庭捏住肩膀,低声说:“不能平躺,再坚持会。”
辛荷很听话,顺着霍瞿庭不大力道重新靠回去,眼睛没睁开过,可能都没有完全醒过来,他很轻地摸到霍瞿庭搭在他肩上手腕握住,没多少肉侧脸贴过去,拿手指摩挲好会儿,触感很凉,霍瞿庭听见他几不可闻地叫声“哥哥”。
辛荷很低地说:“捐赠人。”
“手术时间。”
“今年四月。”
本身就微不足道嘈杂似乎在那刻变得更加安静,但最终医生也没有说什,开两种速效药,其他药辛荷房间里都有,就又给他打针镇定,让他稍微好睡些。
很长时间以后,护士们拎着箱子放轻脚步前后下楼,霍瞿庭站在辛荷卧室门口,听管家和医生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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