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压到霍瞿庭,慌乱间仍用另只手撑在霍瞿庭身侧,但扑得急,等回过神来,情况还是没有好到哪去。
两人脸挨得极近,霍瞿庭眉头微皱,眼神发暗,辛荷心跳得厉害,如果他神智再有些微
这艘游轮并不算好,即便是最好套间,也没有多大,内饰更可以称为普通,但令人惊奇是地上竟然铺着羊毛地毯,床品还是真丝。
墙壁上挂副随处可见少女打水油画,他盯着看会儿,只觉得时间过得好慢。
很久很久,才终于等到十点半,他立刻又去敲霍瞿庭门,很轻两下,没有人答应,辛荷就直接推门进去。
霍瞿庭平躺在床上,看起来像睡着,灯光仍是很暗,辛荷慢慢走过去,见床头柜上放着空药盒和剩下半杯水水杯,盯着霍瞿庭脸看好会儿,才在他身边蹲下来。
他眉骨和鼻梁都高,所以显得眼窝比平常亚洲人要深邃,看人时有点不怒自威意思,容易叫人害怕,这会儿闭上眼睛安静睡觉,才显露出他本来英俊。
总统套间,有医生随时待命,辛荷由此想到霍瞿庭情况应该并不严重。
他送退烧药过去,果然只是单英在着急,霍瞿庭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低头不知道在看什。
房间里有种特殊气味,很淡但是无处不在,容易让人联想到某种青苔,或是雨后森林里潮湿味道。
霍瞿庭这里灯光又开得暗,晚上起风,船身摇摇晃晃,辛荷站在门口,时间竟然有些看不清他脸。
霍瞿庭转头看过来:“发什愣?”
辛荷趴在他床边,下巴支在胳膊上看他,很久之后,才动作很轻地伸手,摸摸他额头,摸完也没有拿开,指尖轻轻地向下滑,抚过霍瞿庭颧骨和侧脸,在摸到下巴时候,被霍瞿庭把攥住手腕。
他转头看过来眼神那清明,辛荷立刻反应过来,他刚才并没有睡着。
“来看你还烧不烧。”他磕磕绊绊地说,“放开,你弄疼。”
霍瞿庭言不发,既没有跟以前样说“动手动脚”,也没出言讽刺,只是瞬不瞬地盯着辛荷,用真正审视眼神,好像要把他从里到外看个对穿。
辛荷试着起身收回手腕,却被霍瞿庭轻松拽,就反扑回霍瞿庭身上。
辛荷才发现,不知道什时候,单英已经走,只剩下他跟霍瞿庭两个人。
“吃药。”辛荷走到他身边,把装三种药小药盒放进霍瞿庭手里,有点想试他额上温度,但又不太敢,最后只说,“过三个小时还不退烧话,就要叫医生。”
霍瞿庭没说话,他们离得很近,身影却仿佛陷在黑暗里,辛荷对上他发黑发沉眼神,觉得看不懂,就又移开。
“那走。”辛荷知道他还在生气,不会搭理自己,说完又找杯子帮他接热水放在床头柜上,“现在这晃,先别看,休息会儿,记得吃药。”
回房间后,辛荷没再上床,直在椅子上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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