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觉明边回复,边习惯地伸出手去:“今天该左手吧?”
“这打什?”
护士拎着手中药瓶,报个名字:“精神不济,营养不良,低血糖加休息不足,明天就不用再打,但你们家属要注意病人饮食和作息。”
张弛听得很心疼,要跟尹觉明说话,被护士句“家属”叫得乐,唯恐不及地应声,那样子比
尹觉明就靠坐在床上剥桔子,时不时张弛讲到有趣地方,尹觉明就会笑着将瓣橘子顶到他嘴里。
张弛便咀嚼两下,然后继续往下念。
偶尔听到入迷地方,尹觉明就会忘自己还在剥桔子,神情专注地锁着眉头,盯着床上褶皱。
墙上挂钟,慢慢走,日影也渐渐倾斜,打在薄薄窗帘上,颜色很美。
尹觉明渐渐变得安静,张弛停下念书,见尹觉明手里虚虚捧着个橘子,头歪着,睡着。发从耳边散下来,散在脸颊旁边,阳光将他面容照得清澈,好像本身就会发光似。
样。
张弛将他公司楼下有窝流浪猫,东边草丛似乎是他们常年盘踞据点,善心人时常会留些食物和水。张弛懒得走到草丛中,每次都是放在楼角下,没几天他再出门时,那几只流浪猫就舔着爪子窝在墙边,见他出来,双圆滚滚眼看着他,停下动作。看起来像警惕,又好像期待什。
“那样子特别像你。”最后张弛总结到。
“看起来没那傻乎乎。”尹觉明捏捏他手臂。
他们二人在走廊中走走停停,时不时停下来说几句话,旁若无人,完全不像病人,和整个医院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张弛没忍住,扣着书凑过去,在他长长睫毛上吻吻,几乎想把他揽入怀中。
后来,他趴在床边这看尹觉明,不知不觉也睡着。
这回,张弛没有做梦,睡得很安稳。片黑甜中并没有尹觉明,因为他就在他身边。
二人是被护士敲门声打断。
之前秦硕打电话过后,尹觉明就将手机调静音,此刻有几个未接来电,还有几条短信。
又都是英俊男人,二人凑在起说什,起笑时候,连路过护士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下午三点钟,尹觉明买书到,本来是安排助理下去取,不过现在张弛代替助理位置,下去将沉甸甸摞书取上来。尹觉明是嗜书如命人,张海音临走时寄去那吉祥书,尹觉明刚收到时,兴奋得不得。后来张弛有几次跟尹觉明视频,还看到熟悉几本书,就放在尹觉明床头柜上。
那刻他无比满足,就好像尹觉明私密空间,被什属于他东西占据,那四舍五入也是沾染他气息——尽管那些书,是他外婆,而并不真是他。
尹觉明买来医院书显然和平时看得类型不同,都是些侦探,悬疑,甚至惊悚小说,看就是打算好好在静修这段时间找刺激。
张弛坐在床头,挑本侦探小说给尹觉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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