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问尹觉明想吃什,他说不上来。烈日炎炎,觉醒来,已经到日头最烈时候。打开车门就能感到阵热气,好在镇中环山,还有河流,扑面风是清凉,不像城市中闷热。
镇子里有家兰
“这是睡有多久,你都回来。”刚睡醒,尹觉明嗓音不自觉带着股性感沙哑,悦耳动听。
张弛之前怕他热,直开着空调,安静车厢中有些勾人声线就十分明显。张弛递过去张湿巾,将车在路口缓慢停下。张弛投掷在尹觉明身上视线带三分热度,尹觉明揉揉眼,蜷缩起身体也回望他。
“你大病初愈,不需要回去休息?”他说这话时,仿佛尹觉明只要说他不舒服,他就立刻调头送他回家。
靠近些,张弛身上带着木头气息,还有青草味儿。尹觉明往后靠靠,乖乖让张弛手背在他额头上探探。
“嗯,正常。”张弛又坐回原位,车子缓慢启动。
这些东西如果要他爷爷下午出门散步买都不奇怪,放在尹觉明身上仿佛就很奇怪。
把东西放好后,尹觉明就坐在副驾驶吹空调。早上空气还算凉爽,毕竟在山中,现在日头渐渐高起来,才觉出热。蓝山既然带他来找薛明珠,就算多给他介绍个朋友。既然来,蓝山便帮着薛明珠起卸货。看眼就知他们两个都很熟练,速度很快,男孩子肉体在热气蒸腾夏日中散发着青春荷尔蒙。
尹觉明开着空调,将墨镜倒挂在耳后,胡乱拨拉着副驾驶和驾驶座之间抽屉:盒泡泡糖,几颗钉子,几块钱零钱和名片。
他边翻弄,边有搭没搭地跟外头两个人聊着,后来就不翻弄。尹觉明靠在窗口,似也被这样气氛感染,很试图回忆自己这样年纪在干什。想着想着,他就睡着。
梦里,他看到秦硕婚礼。尹觉明坐在最后排椅子上,身旁坐着蓝山。蓝山递给他支白玫瑰,梦里他自然知道,那是秦硕从新娘花捧上抽出朵。尹觉明很优雅嗅嗅手上白玫瑰,让后将玫瑰留在椅子上,起身立场。
尹觉明松口气,不知刚才是不是他错觉。
“们现在去哪儿?”
“去吃饭。”
“外婆呢?”
“他下午有茶会,刚才给她打过电话,不和们起。”
梦中他步履从容,甚至觉出轻盈,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十足没良心坏蛋。
忽然众人欢呼,新娘掀开盖头,是薛明珠脸。薛明珠手捧花球,向天抛,正落在尹觉明怀中。尹觉明到这时才有些乱阵脚。他猛然转身,撞进个怀抱。这怀抱炙热而青春。
尹觉明仰起头,然后地动山摇。他没看清对方脸,反倒看清面前越来越清晰山路。
从梦境中醒来,很不适应,耳边是汽车嗡鸣声。靠椅皮子已经发热,尹觉明起身,发现出脖子汗。
这个梦无疑是荒诞,不过醒来没有蓝山,没有秦硕,没有薛明珠,驾驶座人已经换成张弛,正侧过头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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