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着,他忽然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之后,眼神也慢慢地复归清明,他笑道,“翠翠,这是你本来模样,对吗?”
“你不可能将路引丢在路上。如此来,也就只有种解释。那便是,你根本没有路引。这些话不过是你托辞罢。你不属于这世界,根本不可能有大梁路引。”
“让想想。”他微笑,“你能回来,又能回去,这便意味着,你找到在这两个世界中往来方法。”
“翠翠,”他
“翠翠,”他大掌摩挲着她腰肢,掐得紧紧,“你直以来都爱骗人,却偏偏不擅长说谎。”
“在你离开之后,无时无刻不再留意那些,但凡与你有半分相像人,不论男女,不论老少。”
“之所以能眼认出你,那是因为每时每刻都在做着与你重逢准备,翠翠。”
还有点,他没有说。
那个梦。
他毕竟是个男人,足足要比她高出个头,此刻面上笑意全无,正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似乎有嘲弄也似乎有悲悯,另只掐在她腰上手,好像恨不得要将她腰掐断。
“……”
对上卫檀生眼,惜翠吃力地喘口气。
“翠翠,你每每心虚之时,总会强作镇静,”青年微笑,“强撑着口气,神情也要比往日冷淡上两分。”
这是她伪装也是她盔甲,好像故作镇静地冷下脸来,就能不受外物侵害。
也没有意义。
“打算回家。”
“家?你家难道不在此处?”卫檀生微笑,“你早就成亲,且育有妙有,这儿难道不是你家?”
“还是说,你当真以为有那季郎君所在之处,才是你家。”青年脸上露出些嘲讽之色,冷哂道,“你何时如此下贱。”
“翠翠。”他步步地走到她面前,袍袖扬,牢牢地攫住她手腕,将她抵在墙上,附耳低声询问,“直想问,翠翠,你直以来在逃避什,或是说在害怕什。”
或者说,那不是梦。
没有梦能如此清晰,清晰到他闭眼,还能回想其梦中种种细节,甚至能想起妙有出嫁时嫁衣纹样和发簪款式。
他等她辈子。
他记性直都很好,博闻强识,过目不忘。
在那生中,他从未遇见过“孔兰”,这生他终于等到,更不可能再轻而易举地放她离去。
“你知不知道,是如何认出你?”
“你现在这幅神情,和当日在客栈时候几乎模样。”
“你若真是你口中孔兰,之前就不该见过。”
“既然不曾见过,那当初在客栈第眼,就不该露出那般神情来。”
“更遑论,你还总寻着那间隙,好似不经意地去偷瞧妙有。”
“你在害怕什?”
脊背撞上墙壁,惜翠吃痛地皱紧眉。
“你在害怕,害怕妙有。”
“和妙有有什值得你害怕?”
他将她抵在墙上,力气大得似乎要捏碎她腕骨,毫无往日柔情与怜悯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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