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敏头发每日都要抹花膏,而惜翠头发发梢微微泛黄。
就在这暗暗比较之中,卫檀生却突然踩着步子,离席走到她面前,眉眼弯弯地温声问,“是不是烫到?”
惜翠没想到他会突然走下来。
“还好。”
这和当初她被剪子划到反应模样,卫檀生也没多说什,而是看向妙有,“妙有,麻烦你帮娘子把那烫伤药膏拿来,还有……”他顿顿,笑道,“屋里柜子里,第二个抽屉下,有个盒子,你也帮忙拿过来吧。”
他命是宋修敏救,被救下来后,就做个她身旁伺候长随,在宋修敏还是个少女时候,他就发誓定要好好守护她,宋修敏个眼神,柴鸿光就能知道她在想什。
面前这孔娘子发簪,确实有些可笑。
因为暗暗恋慕宋修敏,柴鸿光自然对惜翠也没什好感。
他跟着宋修敏已有些年头,耳濡目染之下,对女人们首饰也有不少见识。
他见过那些家道中落,拿着旧首饰充门面,也见过那没什底蕴,bao发户,整日戴着新打头面。但像惜翠这样别根木簪,却不多见。
过来,她这才发现,自己手指不知道什时候已经烫红。
卫檀生看过来,宋修敏也看过来。
惜翠手,其实算不上难看,五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洁。
但与宋修敏相比,却还是落下风。
女人手是真正十指不沾阳春水,每日都用软膏精心养护,白得像截玉,段雪,泛着细腻光泽,就算平常执笔,也要常常停下来,叫丫鬟按摩会儿,免得生茧子,显得难看。
妙有听,积极地道,“娘子你等会儿,马上来。”
过片刻,小姑娘跑回来,手拿着个瓷瓶,手拿个嵌螺钿漆盒。
旁,宋
或者说,像她这样别根木簪,不该出现在这儿。
宋修敏耳上珍珠坠,头上白玉簪,看着虽然低调,但都出自那举世闻名何家。
何家首饰头面,尤其以何老爷“何自珍”经手最为珍贵,宋修敏头上那套虽然不是何自珍打,却也是继承何自珍衣钵长子,费数个月功夫亲手打磨出来。
个粗制劣造,个莹润生光。
除那发簪,就连头发也不能相提并论。
但惜翠之前生活就没这讲究,小时候天天在外野,上学时候,每周值日擦黑板扫地,回家帮着太后做做家务,洗碗择菜,平常写作业写卷子什,早就生层薄薄茧。
卫檀生与宋修敏齐看过来,惜翠平静地迎上他们目光,袖摆从手腕滑落,悄悄地攥紧手指,挡在袖子里。
宋修敏见状移开视线,但瞥见她发髻上木簪时,却忍不住多停留会儿,唇角扯出点好笑意味。
柴鸿光就站在宋修敏身侧,也察觉到这细微停顿,不由得多看眼。
其实,就算他站得再远,他也能立即察觉出宋修敏神情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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