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病体更是差点被颠散架。
饶是如此,她和卫檀生把扯住缰绳,使出吃奶力气往后拉。
天气刚刚回暖,前几天场倒春寒,又硬生生地将温度拉下来。
天空中飘着细雪,风卷着砂石拍打在脸上,像刀子割脸样疼。
这个时候多说不便,卫檀生只看她眼,就又收回目光。
卫檀生身上已经全让那车夫血给浸湿,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唇侧全无笑意。
马受惊吓,已经不听人指挥。
他方才用尽全部力气,才带着马车撞出重围,如今再没力气控制方向。
就在此时。
道瘦弱纤细身影爬过来。
这次出行,卫家挑得都是几个好手,此刻正提着刀,梗着脖子,目眦欲裂在和山匪拼杀。
瞧见卫檀生钻出来,其中有个护卫,横剑于胸接下当面击,抽空扭头大喊句,“郎君快逃!”
卫檀生眉蹙,不假思索地将死去车夫推下车,骏马因受惊高高扬起马蹄,拖车车子四处打转,卫檀生勉强稳住身形后,握紧缰绳,使劲儿扯。
长鞭随即落下。
在护卫有意掩护下,冲破山匪包围,驾车路狂奔!
伴随着车外声“有山匪!”高呼,惊叫声、马嘶声与刀剑相撞鸣金声霎时响作团。
才驶离京城没多远马车骤然失控。
坐在车上被颠得七荤八素惜翠,终于在这时候想起来,她究竟忘哪段剧情。
但就算她现在想起来,也已经晚,车外已经杀作团。
厮杀中,有个护卫冒死冲到车前,想要带她和卫檀生离开。
惜翠死死咬紧牙齿,抿紧唇,和卫檀生都没有多话,目光只倾注在马车上。
奈何她这具身体力气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人力有限,行至处下坡时,仅凭卫檀生人,也
卫檀生侧头看去。
“帮你。”惜翠喘着粗气,哆哆嗦嗦地摸上缰绳。
她脑海里空白片,根本来不及去想那些有没。只知道这个时候再不自救,她和卫檀生可能就死在这儿。
她这辈子还没体验过这种刺激。
手心上被缰绳磨得火辣辣痛。
很快,就有山匪发现马车意图。
那黑衣匪首,看起来三十多岁年纪,脸上有疤,像头矫捷黑豹。
他目光烁烁,高声力喝道,“追!”
车内,惜翠咬紧牙关,连滚带爬地爬到车前,挑开帘子,才瞧见卫檀生身影。
道旁树木飞快往后退去,汇集成线绿意,马蹄扬起漫天尘土,刮得惜翠几乎睁不开眼。
帘幕还没掀开,只闻声惨叫,鲜血溅满厚重青色帘幕。
在这危机时刻,坐在她身旁卫檀生几乎当机立断地钻出车。
沾满鲜血帘幕被掀起,又猝然落下,只透过丝微光,能依稀瞧见车外惨烈景象。
车夫被刀毙命,已经死在车外。
他们车队,已经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山匪给围在旷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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