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抿抿唇角,“还吃吗?”
“不吃,你要吃?”惜翠愣愣,见他看着自己碗,便反应过来。
伙人挤在个屋里吃饭,汗臭味儿和油味儿交织在起,令人几欲作呕,他们倒不嫌弃,吵吵闹闹笑骂声更是要掀破屋顶,骂骂咧咧都是些不堪入耳荤话。
“这回有钱,就能下山好好玩上回!大哥,你啥时候给咱们弄点银钱花花?”
鲁深坐在首座,饮尽碗酒,笑道,“你怕什?少不你。还是说你整日闯寡门,吃空茶,叫人鸨母给赶出来。”
“扯淡!那些妓女看爷爷英勇神武,个个缠着,都不肯让下床。”
惜翠边心不在焉地听着,边将碗里肉油渣子别到起,只挑拣着些腌菜吃。
惜翠学着电视剧里里面那些绿林好汉模样,傻兮兮地笑两声。腾出只手,伸出宽大手掌在卫檀生身上拍,“他太臭,带他去外面洗洗。”
可能是她比较紧张缘故,怀中小男孩被他拍得闷哼声。
她不会侥幸地以为鲁深会被她谎言蒙骗过去,与其被鲁深看出来说谎,落得和昨天商人个下场,倒不如直接说实话。
“大哥,这就把他放下,跟你回去吃饭。”
“不必。”
卫檀生能察觉到他视线。
他埋在他怀中,将自己四肢刻意放得僵硬些。
果不其然,那双怀着他双臂紧紧。
鲁深好像是很爱笑。
从昨天起,惜翠就看到他脸上直挂着笑意,在干悍匪中,他笑文绉绉,好像很亲昵,但这并不代表着他是个很好相处人,毕竟他杀人时候也是带着笑,透着股狠劲儿与戾气。
他们吃肉都是肥肉,肉油直渗到碗底,惜翠扒几口,实在觉得腻地想吐,就停下筷子,去看卫檀生。
卫檀生倒不像她那挑剔,有啥吃啥,碗里肥肉统统吃得干干净净。
等卫檀生吃完,惜翠碗里饭基本还是没动多少。
“你……”小男孩突然犹豫地开口,声音细细小小。
卫檀生能主动开口和她说话,惜翠高兴还来不及。这就代表着她所作不是无用功,连忙打起精神问他怎。
惜翠愣,“什?”
鲁深笑道,“带他块儿去罢。”
……
和昨天相比,今天中饭丰盛不少,糙米饭里混不少白花花好米,上面盖层肉油渣子,只是这饭对惜翠而言,比昨天更加难入口。
她不知道鲁深让她带着卫檀生来吃饭到底是什意思。而鲁深好像真只是随口提,被其他人喊着喝酒去。
面对杀人时犹带笑意鲁深,惜翠不能也不敢轻视他。
卫檀生怕他。
惜翠搂紧他些。
蹲在他肩膀上猴子不耐烦地吱吱叫两声。
鲁深仅仅只看卫檀生眼,便好似浑不在意模样,又收回视线,笑着问她,“老六,你去哪儿?往常吃饭就数你最积极,怎今天吃中饭你倒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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