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渡看着镜子里自己,刚想说什,忽然把将帽子掀下来,背后,是双熟悉眼睛出现在镜子里,正在看她。
头发瞬间毛毛乱掉,江渡还愣着时,王京京也发现魏清越,声惊呼,赶紧打起招呼:
“嗨,魏清越,你也逛这种店啊!”
王京京丝毫不掩饰她诧异,兴奋眼睛放光,魏清越看她手里拿着个圣诞老人玩偶,笑笑,说买些东西。家里做饭阿姨上次带小孙女来,闹着要圣诞树,小孩子不知道哪里听句,其实根本不知道什叫圣诞树,魏清越答应她,给她买个带灯泡能发光圣诞树。阿姨挺不好意思,忙不迭拒绝,说小孩子随口说句,可别当真。
那次,阿姨是迫不得已带孙女过来,孩子妈妈生病,没人带。魏清越觉得小姑娘太吵,吵他头疼,但不好意思说什,口答应后,他觉得应该信守承诺,尽管,对方只是个小孩子,大人通常觉得可以不对小孩子守信,就像他妈妈,答应过他以后会接他出国,
雨雪打在窗子上,沙沙作响,这是第场雪,下在2006年尾巴上。
魏清越终于捕捉到那点似曾相识感,来自书信,好像看着这些文字,背后就浮现出张安静拘谨脸,总是很抱歉样子。
大清早,学校保洁在打扫道路。花坛里有顽强月季,还在开,顶着头白雪,底下是艳红,看起来有种诡谲薄命感。江渡跟王京京从花坛附近走过时,她逗留几秒,指着花,说:“快看,有朵花没败。”
这是月季最后倔强,霜雪之下,坚持不多久。
王京京也感慨:“这冷,还在开啊,怎记得月季花是春天开还是夏天开?”
风吹,树上雪沫子卷起来,扑落下来,有点眯眼,但脸上碎碎凉凉,很清爽。走廊里留下同学们脚上带来残雪,很快融化,于是成片片不规则水渍,各班卫生区都有人在拿干拖把拖地。拖着拖着,男生就跟小孩子似,追打起来,个走廊闹哄哄。
这雪下应洋节,什圣诞节平安夜,不知道从哪儿流行开送苹果。那大个红苹果,上面印着“圣诞快乐”,罩个包装纸,就卖五块钱,太坑人。小许老师跟大家强调莫要热衷过洋节,要过们自己传统节日,理是这个理,但有人不听,私下里还是送苹果。
江渡不喜欢凑这种节日热闹,王京京喜欢,见江渡兴致不高,直捣她胳膊:“干嘛呀,看你这表情跟过清明似。”
结果,在小店里还遇到张晓蔷几个,正抓着红色发箍往头上戴,毛茸茸,特别可爱。几个女生打招呼,在精品店里摸来摸去,随便拿起点什,就往对方身上比划,然后,笑声跌地。
“你看,张晓蔷成绩那好,人家不也喜欢过圣诞节,你别清高啦!”王京京嘿嘿笑两声,忽然把个圣诞帽扣江渡头上,她皮肤白,红帽子映衬下,脸更是片晶莹剔透,眉毛是眉毛,嘴是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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