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站在原地，仿佛瞬间成
尊雕像。
切发生得太快，却又像慢镜头，遍遍在他脑海里回放。
——你要答应
，不管多
痛苦，都要活下去。
温柔
声音，仍然还在耳畔萦绕。就像那年，她站在篮球架下，腼腆地给他递上瓶水，轻声说，怎办，程立，喜欢你。
她躺在那里，穿着她最喜欢白色裙子，像睡着样，笑容温柔安静。
。你会得到你想要东西，但有条件，第，必须你本人去见廖生，他才会给你；第二，确保弟弟安全，希望他这辈子可以过简单平静生活。”
“你为什不自己去？”程立盯着她，语气低沉。
“那晚和你不欢而散，是真伤心，也是演场戏。”她缓缓出声，却没有直接回答他，“你记不记得跟你说过，当初杀吴昆？其实吴昆不是杀，是江际恒，那几十刀，都是他动手，只有最后刀，是他握着手捅。际恒早就不是当初他，也不是当初，只有你，始终没变。”
“包扎好，可以走。”程立仿佛没听见她说话，要拉她起身。
“不着急，你听说完。”叶雪抽回手，没有半分要离开意思。
——不要为停下，也不要为祖安或者任何人停下。
——只要你活下去，们就都不会白死。
他从来不知道个人举枪对准自己动作可以这迅速、这坚定。枪响那刻，他自己全身血液都像是被迅速抽离，而心脏却还在剧烈跳动，裹挟着灼热、撕裂疼痛，要冲出胸口。这种感觉，和他之前看到祖安照片时，是样。
他们都离开得这决绝，连
“走，他们已经追上来。”程立蹙眉催促，不远处树林里，已经有几簇亮光，正在慢慢逼近。
“这样走不远，也累。”叶雪语气轻柔，没有半分慌张，“有些话再不说，就没有机会。”
“你什意思？”程立看着她，神色微沉。
“三哥，已经在谷底，本不该让你也陷进来。可是当听说你与沈寻种种，真嫉妒得发狂。希望你能幸福，又不希望你忘记。希望你离开，又希望你留下。现在，就是怀着这样矛盾心情，天天生活着。但也越来越清楚，们等彼此这三年，互相不亏不欠。在们最美好年纪里，们遇见并且相爱，已经足够。但回不去，回不到从前，更回不到你身边，”夜风里，她声音显得格外苍凉，“和际恒从小玩到大，比谁都更解他。如果活着，他定会杀你。如果死，他不会杀你，因为他会让你生不如死。可是你要答应，不管多痛苦，都要活下去。就像你曾经叮嘱过，你也样，不要为停下，也不要为祖安或者任何人停下，你要直坚持下去，只要你活下去，们就都不会白死。”
声清脆枪声，划破山林寂静，栖息鸟被惊动，纷纷展翅逃向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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