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她埋在他胸口,拉长哭音黏黏糊糊喊出名字,几乎震荡他心脏。
“要不是你不理……怎会……怎会自己过来……”胸口抽泣声高过声,断断续续,字不成句,仿佛遭天下奇冤。
罪魁祸首怎就成他?真当他是贴身保姆?他工资是她开吗?
委屈哭声绵延不停。他低头瞪着她头顶,双手垂在两侧,推也不是,抱也不是。
他原本冷面相对,存心要给她个教训,谁知她来这出,化身泪水娇娃。任他腔冷嘲热讽,竟瞬间凝结于胸,再也冒不出丝毫。
她乖乖摊开手,细嫩掌心已经割破,里面躺着块带血茶杯碎瓷片。
“怎,是打算自尽以保清白,还是来个自卫杀人?”他冷冷奚落,心里说不出地气。如果他晚来步呢?
她只是看着他,眼泪摇摇欲坠,就是不说话。
他心里烦:“逞强是吧?觉得自己是孤胆英雄?自身难保还逞能!”
他拿李娟在旁递来毛巾,没好气地给她擦脸。
佛暗夜寒星,带着嗜血冷意。时间,小小房间,仿佛戾气四起,宛如地狱。
那人翻飞指间,是片薄刃。
“信不信,你们再踏进这里步,就把你们手指头,根根地割下来?”冰冷声音响起,伴随着阿强惨叫,他正握着流血手背,哭爹喊娘。
待碍眼人渣连滚带爬地离开视线,程立阴沉沉目光落在床上。
原本伶牙俐齿、活蹦乱跳家伙,此刻像个布偶玩具样,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真叫人添堵。他无语仰头,咬紧牙关,朝着天花板无奈地闭上眼。
谁来替他把胸口这只捎回首都去,他定从此日日朝北方遥遥鞠躬致谢。
再低头,却见她衬衫左
眼泪抹掉,嘴边血渍也擦掉,恢复干净眉眼,布偶娃娃五官归位,总算看得顺眼些。
不对,他蹙起眉——还是不对,那肿起来嘴角和脸颊,怎看怎不舒服。还有衬衫下双腿,原本雪白粉嫩两截长藕,现在满是青紫,简直难看死。
毛巾丢,他脱下外套,盖住她下半身,眼不见为净。
但心头无名火却烧得更旺:“沈老师你可以啊,光采访别人不够,为伟大新闻事业亲自上阵,要把自己也变成个大新闻,听听,美女记者勇斗歹徒,被先*后杀,简直举国轰动——”
话音未落,娇小身子突然扑到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嘤嘤咛咛,团委屈。
该不是吓傻吧?他冷面不语,胸口攒着股恶气,上下翻腾。
真是个小麻烦精。瞪着眼前蜷缩在床上小小人儿,他心里几乎骂尽平常习惯所有脏话。
瞧她把自己搞成什鬼样子?头长发凌乱不堪,苍白脸上泪迹斑斑,嘴角红肿,挂着血丝。
那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他,水汪汪,红彤彤,像只小白兔。
“把手里东西给。”他厉声命令,眼神如X光,扫视她周身,洞悉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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