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欠钱问题。”云鸿舟心烦意乱揉搓额头,他眼中布满血丝,胡茬还是今早出门前匆匆刮,下巴仍是片青色。
两人是从小起玩到大好友,小时候好到穿条裤子,长大后个考大学留在城市,个留在乡下靠自己双手养家,二人各有其志,加之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因而对彼此仍能保持当初伙伴真心。在这样个朋友面前,云鸿舟终于能吐露心里话,“竹香她犯法。她把身边所有人钱都套进去,亲戚,朋友,同事现在那家机构跑路,别人告她传销诈骗,她根本跑不掉。”
祁高荣狠狠抽口烟,“多少钱?大云你先别急,咱们先起想办法把人钱给还,手头还有点存款,再找人借点,不管怎样,也不能真让竹香被人告进去不是?微微还小”
“两千万。”
云鸿舟疲惫道,“不止是钱问题,太多事都被她蒙在鼓里,也怪门心思扑在工作上,不然早该察觉算。”
清晨,辆车穿过田埂小路上雾,停在祁家小院门口。
得消息早早就起床祁高荣和彭玲老远听到动静,出门察看。车门打开,云鸿舟从车上下来,男人风尘仆仆,瘦不少,看起来有些憔悴。
夫妻俩起帮云鸿舟从车后备箱里拿东西,目测来看全是带给小孩。祁高荣拎着袋子走在云鸿舟旁边,问,“事情处理得怎样?”
云鸿舟沉默摆摆手。彭玲在旁说,“先不说这些,大云还没吃早饭吧?现在弄面条去。俩小孩还在屋里睡着呢,正好等他们醒起吃。”
云鸿舟笑,“行,好久没吃玲子煮面条。”
祁高荣沉默。两个男人站在院子里,好半天谁也没说话。直到彭玲快煮好面出来叫他们,见两人抽烟抽得院子雾,心想糟,事情肯定不好办。然而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屋里还有俩孩子,彭玲暂不想太多,提高嗓门叫他们,“面条煮好,你俩快叫孩子起床吃饭。”
两人撇烟,拍掉身上烟味进屋。云鸿舟进屋去叫自己儿子,坐床边摸摸云见微脑袋,又捏把他软软脸,“微微,猜猜谁来?”
云见微哼哼两声,被捏得睁开眼睛。他迷糊看会儿云鸿舟,后猛地坐起来,差点撞上他爸鼻子。
“爸爸!”云见微小狗似扑
彭玲进厨房去做早饭,云鸿舟轻手轻脚推开云见微睡房间,见小孩窝在被子里睡得正香,张小脸白生鼓嘟,看就半点没遭罪。他看眼就关上门,和祁高荣起出里屋。
两个大男人在院子里站着,人抽根烟。清早农村很静,阳光穿过淡淡晨雾,落在屋檐瓦砖上。烟雾袅袅升起,静静散去。
云鸿舟皱眉抽会儿烟,吐出口气,开口,“和竹香准备离婚。”
竹香是云见微妈妈,名叫万竹香,也是祁峰小时候见过、印象中那个很漂亮女人。
祁高荣沉默半晌,问,“她欠多少钱?你俩起也还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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