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淳越想越丧气，整张脸都黑下来。
林述文叹气，探身靠近贺淳，要不是安全带束缚，他甚至想坐到意志消沉
贺狗子腿上。
“贺淳。”林述文同他对视，“
如果不愿意，就不会同意。懂
吗？”
“哦。”
“哦什
哦？”
林述文倚着车窗，撑下巴悠悠看贺淳，“要不换开车？”
贺淳回神，可怜兮兮喊，“猫猫。”
林述文薅他头发，说，“别乱喊。”
贺淳即将到H大读研，所在城市不合适林述文发展。贺淳让林述文到别城市找工作，林述文从反对，到僵持，再到表态愿意尝试。
两人心照不宣闭口不提，但心里都默认未来异地可能。
瞬间，苏昱有些恍然。思绪不大称职地飘远。林述文在他这做治疗近半年，虽然最初表现得很孤傲，当实质上内心很柔软。不像某人，表面顺从，骨子里又倔又叛逆，非常欠收拾。
个小时很快过去。
苏昱对贺淳到来表示感谢，并邀请他经常陪林述文过来。倒不是说需要同时对两人进行更多剖析，而是单纯认为有贺淳在，林述文状态会更好。
不必进诊疗室，坐在外面等就行。
贺淳欣然接受。
淳正色道，“林猫……林述文依赖是事实，但他是个很坚强人。感情不能成为个人精神支柱，自价值才是。希望他能在更合适位置创造更高价值，能够独立且自信。”
苏昱点头，问林述文，“他这说，有压力吗？”
“当然有。”林述文开玩笑道，“压力特别大。”
贺淳：“……”拉过林述文手，捏捏，猫猫，你都不帮。
“自信过度。”苏昱对林述文说，“还有点理想主义。”
今天苏昱单刀直入撕开这层掩饰，林述文比想象中要坦然。
贺淳本就长张不好惹冷酷脸，消沉时，气压低低，让人害怕。
林述文好整以暇，捏对方耳垂，“后悔？知道舍不得？”
“没有。”贺淳耳根很软，捏会就泛红，他反手握住在耳朵上作乱手，“猫猫，在想，关于你找工作这件事情，态度是不是太强硬。”
单方面，自以为是地觉得是在为林述文好。实际上呢？林述文真正想要是什？如果林述文只想追求平平淡淡呢？他是因为纵容，才同意吗？
……
两人坐在车里，窗口投射阳光洒在贺淳肩头，半暖金，半阴影。
场心理咨询下来。
林述文很淡然，贺淳却焉。
贺淳握着方向盘，迟迟不踩油门，在停车场里神游。
林述文耸耸肩，“可不是嘛，狂得很，不撞南墙不回头。”
贺淳闷声，任批评。
“述文呢你怎想？为什会同意？”
“……”林述文沉默很久，才缓缓道，“大概是因为心里有这颗种子，害怕，犹豫，还焦虑，贺淳发现……他拉着，让往前。”
贺淳闻言，很想抱林述文，奈何外人在场，只能矜持地手指交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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