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言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抛下冉宇桐不顾,他几次央求父母再晚些,起码到冉宇桐身体痊愈,他再去做那个不得以负心者。
隔着玻璃,不远处广告牌倏地灭。
切重归黑暗,稀释冉宇桐奋力隐忍表情。
“……不知道该说什。”
他咬咬牙,绷紧太阳穴青筋道:“理解你那个时候必须要出国,理解你为难、困苦,承受着那个年纪不该有压力,也承认即便你告诉,这些
在血本无归惨境下,这位投资人浑然违背自己亲手签署交易合同,与裴辉反目成仇,威胁恐吓,处处要挟。
“报警。”冉宇桐听得眉心紧锁:“裴叔叔没有报警吗?”
裴书言苦涩地摇头,怎会没有?
当他们在家门口收到那封血写恐吓信后,第时间便送到警察局,然而结果呢?结果是威胁者竟与T市公安还有着千丝万缕联系,这来不仅没有将人绳之以法,反而引火上身,让裴家遭受更为离奇攻击。
裴辉与谢榕是二十年前才决定在T市扎根,与那些世代袭承于当地家庭肯定不能相提并论,无论是资源还是人脉,以他们当时能力,已然无法单枪匹马地与这等豪门旺族抗衡。
琐碎,如往常样在周二没人中午溜进裴书言寝室,钻进人家被窝里甜言蜜语:“没关系,已经跟爸妈说好,真出事话,让他们供你上学。”
“之后给你回答,到现在,每个字都记得。”
随着时间流移夜色愈深,广告灯牌色调逐渐变得淡却清亮,将灭不灭下,薄光打在裴书言双唇,为他锋利轮廓平添几分柔和。
“不至于,虽然是遇到些问题,但足够能养得起你。”
话音刚落,那抹独属于冉宇桐温柔顷刻间不见踪影。
再加之裴辉丢声誉,保住饭碗都成难题。每日都要谨慎着水里有没有人给下东西,儿子回家路上会不会被绑走,妻子身体是否依旧每况愈下。
面对如此压力,裴家在T市每天都是煎熬,走投无路之际,他们只得选择移民。
这些过往挫折对于裴书言而言,似是已经成为回忆里极为平常部分,它们姑且称得上是原因,却与痛苦没有任何瓜葛。
真正令他于心不安,是明知前途未卜,还要强撑精神佯装切如常,那张总是洋溢着幸福笑脸让他不忍心告之真相,再等等吧,等他考完期末,再等等吧,让他在暑期里再疯玩几天。
没成想这等,却等到那场突如其来车祸。
“当时是这样说。”
下秒,裴书言痛苦地闭上眼睛。
“桐桐,那是第次对你说谎。”
金融业本来就是看天吃饭,被那次剧烈市场震荡所影响,裴辉不仅赔光自己,还让几位投资人也受到不同程度损失。
但他本质流程合法、操作合规,唯疏忽大意,就是未发现有位投资人隐瞒事实,投资金额超过自身风险承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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