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再敷会儿。”裴书言舀起勺汤,细细吹吹,再为他送到嘴边,“看天气预报,明天果真要下雨。”
冉宇桐啊声,吸溜着勺沿,下意识道:“讨厌下雨。”
“怎?”
裴书言帮他拭拭嘴角。
“下雨天。
时针走过表盘正中央,厨房温着解酒汤咕嘟起沸腾气泡,裴书言浅浅盛半碗,再回到卧室,冉宇桐已经把睡衣换完。
只是脚丫塞进袖口,裤腿堆在手腕上。
裴书言将汤放在床头,认命地重新帮他穿好。
“你这个人。”冉宇桐不太配合地伸手伸脚,碎碎念着:“怎见人喝醉就扒人家衣服啊。”
裴书言为他系上最后颗扭扣,心无杂念道:“擦身子时候你可不是这说。”
冉宇桐眼睛亮亮地看他。
到家后裴书言没看时间,但大概不早,小区节能街灯已经灭半。
冉宇桐后半程在车上熟睡,裴书言本想直接抱他上去,却在偷偷抽走对方手里攥着花露水时把人惊醒。
“你、你要干嘛?”冉宇桐满是防备不让他靠近。
裴书言又好言好语劝会儿,才顺利把冉宇桐扶上楼。
只有你。”
迟来剖白好似股电流击中脊椎,冉宇桐四肢僵硬动弹不得,苏醒只有瞬间,此后迎来,都是漫长拙钝。
在那短暂清明里,冉宇桐告诫自己不能忘,今晚发生种种明天都可以抹去,唯独裴书言刚才那句,他不能忘。
冉宇桐坐正身子,向裴书言摊开手掌。
“那你给,不喝。”
刚才裴书言用热毛巾把他僵硬皮肉都推松,冉宇桐被伺候得舒服,当然顺从得很。这会儿被裴书言挑明,他哎呀声,皱着眉不满:“你和个醉鬼计较什?
被如此可爱伶牙俐齿逗笑,裴书言不忍得再同他拌嘴,扶着人半靠在床头,烫毛巾敷在膝盖,口口给他喂解酒汤。
雪梨清润贯透喉咙而下,配上冰糖甘纯,暖意使甜味更足。
冉宇桐咂巴着嘴,又老实。
“这个,热。”冉宇桐指指腿上叠着毛巾块。
因为下车时对方“表现不佳”,将将抚平醉意又卷土重来,裴书言给他换鞋脱袜子擦小脸,他通通不配合,抱着花露水瓶子说要共度余生。
“跟它?”裴书言乐得眉眼弯,心里暗道句小没良心。
“你跟它过,难过还不是要接。”
“没有让你接!”冉宇桐大声反驳。
“嗯。”裴书言欣然认同,“那你记得下次要让接。”
夏夜风吹得裴书言右肩冰凉,左胸却因为抱他热得滚烫。
“不然怎证明你没有别人。”冉宇桐接着说。
裴书言被小醉鬼逻辑噎得无话反驳,再三确认他不会胡来后,把花露水瓶盖子又紧紧,才放心交给对方。
冉宇桐不是完全不讲道理,接过心心念念瓶子后,对着昏暗路灯摆弄好会儿,终于,抿着嘴笑。
“裴师傅,你可以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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