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适把玩着打火机,声音也听不出喜怒。
“这样就不好玩南南。”沈适又咳下,这回大概是手握拳抵着唇咳,听着闷而重,“早些睡吧,明天打给你。”
那通电话意味着所有开始,陈迦南后来想。
或许陈迦南自己都没意识到,沈适真打第二遍过来。她在第二遍接听结束前几秒钟按选择通话,听到是那边低匀呼吸声。
陈迦南也没说话,等他开口。
想他光明正大边说着自己不会是好人,边又在温和等她走过来。不强迫,不使手段,好整以暇瞧着,等到今夜怕已是极致。
“还没睡?”他说话声很轻。
陈迦南不太想出声,低低“嗯”声。
陈迦南沉默。
“别让你妈担心。”外婆最后说。
陈迦南不愿意好好气氛变成这样,从门槛上跳起来拉过外婆嬉皮笑脸着说知道,拎着米酒在外婆跟前晃,外婆拍下她手,笑。
陈母其实早就睡着,外婆和她起熬夜。
两个人偷偷开着里屋小灯,边喝酒边看喜剧。外婆指着电视上人对她说这小伙看着就不错,像周然。
好”,大概是她外婆。
沈适也很客气道:“您好。”
“你找囡囡?”老太太停顿下,道,“她买酒去,有什事你等会儿再打给她好吧。”
萍阳夜晚不比北京璀璨,片静谧。
这边外婆挂电话,坐在门口边抽烟边等陈迦南。深巷子里盏红灯笼照着路,她回来时候就看见外婆这个样子,差点洒刚打米酒。
“个小时前打过次。”沈适说很慢很慢,“你外婆接。”
“知道。”她说。
听筒里他闷闷咳几声,在这寂静夜晚听得很清晰,似乎还有翻箱倒柜声音,过会儿听见他喉结动动,大概是喝几口水。
“什时候回去?”他声音清冽几分。
“前两天。”陈迦南道,“您有事吗?”
陈迦南看外婆眼,又看电视。
那年有个电影是祖宗十九代,外婆冲着吴君如看那部电影,当然最后吴君如只出现几个镜头,外婆却喜欢不得。
睡下已是深夜,萍阳月亮正在头顶。
陈迦南从乱七八糟茶几上找到手机,去院子里摇椅上躺下才打开看。没有未接,个已接。她看会儿那个号码,刚退出手机震起来。
她迟疑很久,等它停掉,响第二遍。
“您不怕妈出来看见呀?”陈迦南道。
说着走上去拿掉外婆嘴里烟,老太太跳起来又夺回来,翻她眼说着你放个哨让抽完。陈迦南笑笑,坐在门槛上。
“昨个儿还和你妈说来着。”外婆忽然道,“她那意思就是周然。”
陈迦南有些讶异外婆说起这个,愣下。
“其实那孩子对你也是打心眼里好,是个本分人。”外婆说,“咱也不求有车有房,钱可以慢慢挣,关键是对你好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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