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有东西忘那儿,倒没说是什。老张开着车路疾驰,半道上截陈迦南,顿时有些明白过来。只可惜,不明人都在局里。
听见沈适问:“柏教授最近在忙什?”
年前院里梁老柏知远恩师在酒店办退休欢送会,也是今天这个寒暄客气样子。酒桌上都是说三分留三分,说完就走。
“瞎忙活。”柏知远回道,“没什价值。”
“学术无价。”沈适笑,“您太客气。”
他们说话大都是她没兴趣听,借故去洗手间,故意磨蹭会儿回去,沈适已经离开。事实上沈适并没有走,只是在隔壁休息。
陈迦南:“?”
“对你有帮助。”柏知远这样说。
饭局定在后海附近个酒店,柏知远开车带她过去刚赶上敬酒。有老师开玩笑说柏老师对学生真是不错,有传授衣钵之意,柏知远笑笑。
“衣钵就算。”柏知远说,“她钢琴弹得不错倒可以做你学生。”
那老师听,“呦”声。
可能因为他有求于自己,说话也没那拘谨。
再次看见他桌子上春雨,陈迦南忍不住问:“您这花多久?”
柏知远瞥她眼:“那天教训你时候刚买。”
陈迦南:“……”
“不要觉得说课题可以放放就真不做。”柏知远说,“要有始有终知道吗。”
老张推门进来,提醒道:“很晚沈先生。”
沈适“嗯”声,平静说句再待会儿,你先出去吧。沙发上男人脱外套,衬衫半开着头仰后闭着眼,眉头似乎还皱着。老张没再说话,带上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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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老张接到沈适电话已经深夜。
沈适吩咐:“去趟小金山。”
“都会弹什?哪天听听。”
明知是客气话,陈迦南还是应声。
那年很多事情后来想起她是感恩,至于当时心情,说复杂也好心酸也罢都没什意义,除在那儿遇见沈适。
那晚过去到现在也就几天,再见他还是会陌生。
或许是因为他曾经给H大搞过捐赠,学院老师大都认识他,看见他路过进来互相敬酒说着别来无恙。陈迦南坐在柏知远身边也不说话,他们敬他们,她想她。
陈迦南垂下头道:“嗯。”
柏知远问她些课题上事,忽然道:“你那个室友怎样?”
“都解决。”陈迦南看着办公桌边沿,声音低低,“她出去玩。”
柏知远点点头。
“系里今晚撺掇个局,艺术学院几个老师也会去,还有你几个师哥师姐。”柏知远想下说,“你也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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