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四年前从新城搬来和外婆同住，胡同里
人也大都亲和淳朴。两个女人闲着出去溜溜弯买买菜，偶尔也会出门旅行，小城节奏缓慢，太适合拿着退休金慢慢养老。
是外婆先看见她，隔着老远就叫囡囡。
陈迦南跑过去提菜，听外婆笑说给你做腊排骨。她早已馋口水直流，拉着外婆手开始吐槽柏知远。外婆比陈母要活泼很多，像
个大小孩愿意跟着她起闹。
傍晚家人包
饺子，坐在客厅看伦理剧。
“你明天应该没什
事吧。”陈母借着广告空档开口，“要不咱去见见那男孩子。”
陈迦南笑笑，继续埋头收拾。临走时候姚姚已经睡着，她马不停蹄赶去高铁站终于坐上回家列车。陈母电话打来还没说两句，就听见“叮”声有邮件进来。
柏知远发个文档，主题是寒假作业。
陈迦南慢慢闭上眼睛又睁开，手掌拳起恨不得把手机给捏碎掉。这人赶在回家当口发这个过来摆明是不想让她好好过年，她真是把他骂路。
临到家还没消气，陈母好笑：“怎气成这样？”
“现在谁还做寒假作业啊。”陈迦南将行李箱往地上扔，气呼呼往沙发上坐，“
们老师真是有意思，三十好几没个对象肯定有问题。”
姚姚第二天回来已近中午，陈迦南在收拾行李。
她订下午四点高铁回萍阳，两点就得打车往过赶。姚姚往她箱子瞧眼，撩起裙子大不咧咧坐，伸个懒腰靠在柜子上。
“柏知远放你走啦？”姚姚问。
“你以为他好心吗。”陈迦南哼笑，“人家是要出差留何用。”
姚姚叹息声：“真羡慕你能回家过年。”
陈迦南差点把刚吃进去果子呛吐出来。
“不要这赶吧妈。”她拍拍胸口，“还在念书急什呀。”
“念完书出来多大算过吗？”
“也就二十……”陈迦南舔舔嘴唇歪头干笑，“四五？”
外婆总是最明白她，这会儿自然跟她站边，笑着打哈哈道：“囡囡刚回来说这个做什，快帮看看电视上这人是好坏？”
“胡说。”陈母拍下她背，“哪有人这样讲自个儿老师。”
“妈你是没见过被剥削不成人形样子。”陈迦南耷拉下肩膀，环视家里圈，“外婆人呢？”
“知道你回来买菜去。”陈母说。
陈迦南将围巾卸下：“出去看看。”
萍阳是江南地带个小城，地图上芝麻大点地方，年四季都很暖和，就是早晚温差大，不像北京二月已经羽绒不离身。
“你不回家吗？”
“他们都有各自家庭。”姚姚苦笑，“回哪个家？”
以前倒是听姚姚提起过，父母离异都已再婚有儿女，她夹在中间不尴不尬，在张餐桌上吃顿饭都别扭更何况住块还过年？
陈迦南想想：“要不你跟回萍阳去。”
“还是算。”姚姚说，“也不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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