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消毒水味儿很浓。已是深夜，周边很安静，偶尔有值班医生和护士经过。陆怀真
像是憋得太久
，孟盛楠从来没见他这样笑这样苦过。
“
和池铮是江郎才尽介绍认识，后来混熟
起做项目。他说这项目做成绝对能名扬万里，信他。这家伙对代码简直疯狂到日夜颠倒，那劲头是跪，就知道人里没人比得上他。”
孟盛楠静静听着。
“那会儿临毕业，时间很紧。他做是项目最核心部分，跑融资。”
陆怀说到这儿，停下，话再说出口变得艰难。
孟盛楠‘哦’声，放下心。
“你回去休息吧，来看着阿姨。”
孟盛楠摇头，“你忙你去吧，个人能行。”
良久，陆怀笑下。
“那小子上辈子不知道烧什
高香。”
孟盛楠提着心落下来。
病房里，她替陈思掖掖被子，抬头看脸沉默男人。
“来照看就行，你回去换身衣服吧。”他衬衫长裤都湿透。
池铮抬眼，“没事。”
他话音刚落，病房门被推开，陆怀火急火燎跑进来。池铮冷眼看过去，陆怀喘着气拉他去外头。孟盛楠不知道什事没具体问，便在病房里等。
陈思是脑溢血。
女人被推进急救室半个小时后，池铮赶来。孟盛楠看着他被雨淋得冰冷脸，没有丝毫血色。当时陈思倒在地上她束手无措，打完12○立即给他去电话。
男人声音克制冷静。
“听着，盛楠。先扶妈平躺下，将她头侧放，然后用冷毛巾敷在头部。救护车来告诉医生妈是脑溢血，他们知道怎做。”
可是现在，她看着池铮，表情僵硬，明明要撑不住样子。
“是
孟盛楠低头弯唇。
陆怀叹口气，“两年前也是这样，阿姨病重。他在急救室外头守整夜，头发白，整个人也废。”
孟盛楠忽抬头，眼神里说不出吃惊。
“小孟你知道，他那会儿可是前途无量。”
陆怀笑得很惨，“就是被耽搁。”
可是过好大会儿，仍不见他们人影。
孟盛楠出去看，陆怀靠着外头墙个人待着。
“池铮呢？”
陆怀扭头看她，半天才开口，眼神闪烁。
“公司那边出点事，他去处理下。”
孟盛楠走在他身边，去拉他手。
“别担心，老师不会有事。”
那柔软温度让池铮心底动下，他慢慢侧眸看孟盛楠，缓缓点下头。她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紧绷着，脖颈挺得耿直，身上冰吓人。他站太久，孟盛楠拉着他坐下。池铮胳膊撑在双腿上，手掌抵着额头，然后他就那个姿势直没变过。
她能感觉到他在发颤。
近两个小时后，红灯灭。几乎是瞬间，池铮就站起来。急救室门从里头打开，医生走出来拿口罩，对他们俩道：“放心吧，患者已经抢救过来，多修养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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