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静几乎是无措地被她拉着。
他紧张得手指根根蜷缩,风好像倾倒般,从两人身侧
更何况,他身份特殊,不像其他弟子样能自由出入蜀山,每每下山总要提前请示。
宁桃主动邀请他,他舍不得放弃这个两人相处机会,也不愿让她失望。
明知薛长老定要气得跳脚,常清静还是柔声道:“好。”
他少年时身为执剑弟子,以身作则,循规蹈矩地活这多年,这还是头次公然违抗师长意思。
常清静心中不由怦然,这就像是场紧张刺激冒险,两个人偷偷避着蜀山弟子耳目,悄悄地溜下山。
……
过年关,用不多久就是元宵。
元宵节那天,蜀山山脚下张灯结彩。
前几天下山时候,桃桃就嗅到端倪,等到元宵节当天,主动找到常清静。
他刚从杏林堂内出来,落满头雪花,身姿匀称清瘦。
既然是常清静心意,宁桃不再犹豫,三下五除二地将围巾绕上脖子,率先哒哒哒跑出屋里。
“走吧!”
他们都穿着簇新衣服,在论剑台放烟花。
他说:“桃桃,新年快乐。”
这次不用再像去年样,连句新年快乐都要跋山涉水,耗费数月才能传递到对方面前。
年三十很快就到,这次,玉琼从山下买不少烟花来放。
常清静邀请她道儿去看烟花。
“屋外风大。”他不知道从那儿拿出来条围巾递给她,“桃桃,围上这个。”
宁桃接过围巾,翻来覆去地看眼。围巾做工很是粗糙,网眼忽疏忽密,这看就不像是在山下买。
桃桃睁大眼:“这这这是……你织吗?”
可惜到山门前,却还是被执剑弟子拦下。
执剑弟子皱着眉,看着常清静心中有些犯怵:“……真君,派中交代过,您不得私自下山。”
桃桃不死心:“这不是元宵吗?想带他下山看灯会,麻烦大哥通融通融。”
执剑弟子动摇。
桃桃反应极快,立刻拽住常清静手,飞也般地穿过山门,远远地喊道:“等们回来就去找薛素长老请罪!”
“小青椒,今天们下山去看灯吧!”
常清静顿住脚步,疑惑地问她:“去哪里?”
“山下。”桃桃吃惊道,“你都不知道山下有灯会?”
他迟疑。
他身体大不如前,每隔段时日,便要去薛素那儿调养身子,今天如既往。
桃桃轻快地转个身,裙摆划开飞雪。
正对着常清静,桃桃抬起头笑起来,小声地说:“新年快乐啊!!”
烟花在他们头顶绽放。
常清静心情很平静,也很温暖,垂着眼为她祷念祝词。
他希望她能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喜乐无忧地辈子。
夭寿啦!常清静自己织围巾啦。
常清静脸上微臊:“嗯……织得不好。”
是真不好。
将这围巾送到桃桃面前,常清静觉得忐忑。
他脖子上也围个羊毛围巾,温暖围巾拥着棱角分明下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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