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这在以前，他定然会欣喜两人之间
亲密。
可是这亲密，如今就像是刀。
这有点儿像她曾经给他说过小美人鱼故事。小美人鱼为
能够接近王子，同海中巫婆交易，放弃自己美妙嗓音换来人双腿，然而每走
步，却如同行走在刀尖上般。
此时此刻，他甚至不愿意要这亲密，不愿意多看她，不敢多看她，
她就像只短烛，燃烧着自己生命力，被烧得迅速融化，迅速崩塌下去，那团光却在固执地照耀着别人。
“好。”
少年突然退开半步，垂下手。
与那双修长手，同垂下是帘柔软乌黑眼睫。
不知道为什
，李寒宵没有抬眼去看她。
这突如其来冷淡，让宁桃有些心悸，桃桃上蹿下跳地继续企图挽尊：“李同学，你想知道这话本讲是什，
讲给你听。”
“啊，李同学早——”
“啊诶？！”
不是好像……
眼前骤然黑，确实是覆盖上什清清凉凉东西。
常清静上前几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盖住她眼睛。
第二天早,桃桃是揉着脑袋出门。
疼疼疼疼！！
晚上没睡，头疼欲裂不说，还心律不齐,心脏跳得飞快，莫名得紧张和心悸。
虽然出门前已经打井水用冷毛巾敷过眼睛,这眼皮看上去还是有点儿红肿。
对着镜子,宁桃叹口气,伸手碰碰眼皮。
“这个话本讲是啊……接着……然后……后来……最后……”
常清静：“走罢，同去用早膳。”
坐在餐桌前，宁桃还在持续挽尊，边往嘴里送点儿酸萝卜，边叭叭叭继续说。
“最后啊，男女主角都殉情。”
常清静目光落在她发顶瞬，又错开视线。
耳畔传来少年清冽嗓音：“这是凝玉膏，能活血化瘀。”
桃桃愣秒，脸色立刻涨红。
被……被发现！！她红肿眼皮！这是何等可怕洞察力！
“啊哈哈谢谢。”宁桃不自觉小嗓音，打着哈哈，“昨天其实晚上没睡，在偷看话本来着。”
“这话本实在太感人，说起来不好意思，哭晚上。”桃桃揉着鼻子，心虚地说，“本来以为没人发现，没想到被李同学你发现，都怪那话本写得太好——”
不止红肿，还有黑眼圈啊！就这副尊容回到凤陵，她自己都觉得羞耻。虽说不求像林品如样风风光光回去打脸吧，但求能意气风发，精神百倍嘛。
边腹诽着,宁桃边深吸口气，尽量元气满满地推门下楼,没想到正好在门前撞到李寒宵出门。
少年今日穿着件高领白袍，脖子前盘扣矜持得颗颗全都喜好，饶是系到脖子下面，也显得脖颈修长。
乌发垂落在颊侧,眉眼俊秀,肤白如玉。
大早上看到美人，尤其是清冷冰美人,是件十分赏心悦目事情，原本红肿刺痛眼睛,好像覆盖上清凉之感,十分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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