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玉娘那瞬间,孟狄和桃桃惊愕地张大嘴。
“你你你你!!!”
“是你!!!”
女人“噗”地笑起来,玉指又闲散地拨动两下琴弦,看上去全然没有之前狼狈,眼波流转间,目光从这几个青年儒生面前扫过,又在常清净和谢溅雪身上多停留半晌。
“这惊讶做什?”
宁桃他们直待到入夜,这才离开酒楼,前往西洲馆。
几人毕竟也是第次来到这声色犬马之地,站在西洲馆大门前都有些紧张,就连常清净也有些轻微不自在。
和宁桃在电视里看到过那些青楼都不大样,西洲馆远远看去,还是比较正经,甚至有些清简朴素。洞庭城文人墨客较多,哪怕是秦楼楚馆为贴合这些文人骚客口味,也装模作样地打扮番,青瓦粉墙,显得风雅脱俗。
远远看上去,就像是妖冶荡妇故作知书达理贞洁烈女,未将妇德女戒放在眼里,偏又装作出矜持高高在上模样。
每个角落,无不彰着显心眼。
手,小声地说,“孟大哥,你也知道修为如何,跟着你们去也算个战力嘛,万有个好歹,也能帮上忙啊。”
孟狄有点儿动摇,他怀疑黄星阑失踪和怪力乱神有关,宁桃修为他是曾经见识过,他们几个加起来估计都没这这姑娘修为高深。
谢溅雪不大赞同地看着桃桃:“桃子,那地方腌臜,而且你是姑娘——”
桃桃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没事儿!戴帷帽就行!再说,之前除妖时候这些事儿见得多。”
宁桃和谢溅雪交谈声在耳畔响起,两人挨得很近。
“要说,该惊讶是,小姑娘你跑到这儿来?”玉娘柔媚地笑道,朱唇微启,吐出话语却仿佛淬毒般,句句带刺
走进去只看到假山水榭,亭台楼阁,此时刚刚入夜,西洲馆内挂上琉璃灯,昏黄灯光下,隐隐传来些琴瑟之声。廊下花木扶疏,种着些芭蕉、湘妃竹与精心修建过松树。
“你说黄星阑?”
面前女人像是刚刚睡醒,云鬓散乱,衣冠不整,星眸潋滟,懒散地趴在桌子上,拨弄着面前古琴。
《春秋左传》有云:“君子之近琴瑟,以仪节也,非以慆心也”。琴素来是君子之器,这价值千金古琴就在婊子手下呻吟。
这女人正是老鸨口中所说“接待过黄星阑”妓女——玉娘。也就是之前在白玉广场前来搅场子那位。
桃桃双手合十,眨眨眼努力哀求道:“孟大哥,谢道友,求求你们,带个吧。”
这样生活太无趣,她、她也想给生活来点儿不样嘛。
少女诚恳地几乎都快把头搁在桌子上磕得砰砰响,却唯独没有留意到李寒宵对这件事态度。愈发显得少年形单影只,格格不入。
常清净微微移开视线,去看窗外杏花。
沉酣蓝天下,支杏花斜斜地探入朱红色栏杆前,最终孟狄和谢溅雪还是先后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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