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只能另辟蹊径，换
个对象。
下定决心后，常清静飞快地穿梭在人群中。
这幻境太过逼真，就连这过往
行人也有自己意志。
过路人诧异地看着他，好奇地猜测着这个白发童颜男人，眉目泠然，紧抿着唇究竟要往何处去。
转过
条巷口，他终于找到他要找对象。
常清静微微怔，好半天才从这生中回过神来。
他看向四周，雾气还未散去，这代表他还在这个幻境之中。
茫茫白雾中仿佛滴入滴水滴，水滴入雾，周身再度漾起水波纹光，将他次又次地拖入这场幻境中。
这生，重启。
幻境中宁桃生不断重复。
再后来，女儿渐渐长大成人，她又不愿意让自己孩子那
早成亲。
王锦辉干脆辞官，带着他们四处游历。
他去看她时间间隔越来越长，取而代之是巡视修真界四方时间间隔越来越短。
后来，她老，坐在摇椅前，笑眯眯地看着孙子，鼻梁上眼镜早就换崭新副。
她去世时候，也是在那方小院子里，在那葡萄架下。
割成条无法逾越鸿沟。
他们之间书信往来越来越少。
但每年，若得空，常清静他都会站在廊下，隐藏身形去看她。
她只是个凡人，伴随着岁月同成长蜕变。
他看着少女渐渐长成少妇，身形窈窕，她有些懒散地蹬着腿，躺在摇椅上，打个大大哈欠，脸蛋又长点儿肉，笑起来更加可爱，像个长不大孩子。
王锦辉彼时刚刚从官署回来，行色匆匆，脸上不掩疲惫却眼含笑意。
他正站在卖胡饼摊子前，笑着让摊主包两个饼。
桃桃最爱吃这个。
他握剑静立着，次又次不断重复地看着她嫁人生子，洞房花烛，情投意合，看着她画不好眉，仰着脸，不好意思地让王锦辉替她画眉。
想要挣脱幻境而出，唯有个办法。
就是击碎它，击碎这个幻境。
可是，他不想再“杀”她，他已经无法忍受这次两次亲手杀她痛楚。
蜀山那次，几乎已经用尽他全部勇气。
她躺在摇椅上，灰白色头发垂落在鬓角，眼睫低垂，抱着几本西洋书好像恬静地睡着。
他就这样在幻境中经历她生，也经历自己生。
他修为止步于通玄境，最终寿元耗尽也未能飞升，只因为剑意在这修真界留下笔。
至此，他这才中梦境清醒过来。
谁能保证“真实”人生并非场大梦？真真假假，庄生梦蝶，孰是孰非，无人能说得清。
王锦辉刚刚下朝，去俯身亲吻她。
他们已经搬离王家庵，就在他们成亲后第三年，王锦辉进京赶考，中进士。
他留在京城任职，她便也搬到京城。
桃桃不愿意这小就生孩子，王锦辉便由着她，他们直到她二十八岁才有第个女儿，这在王锦辉同僚中也极为罕见。
她女儿生得很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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