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弹给宁桃听,她有自知之明。
宁桃坐会儿,礼貌地站起身请辞。
琴声断,谢迢之抬起头,“嗯。”
凤陵仙家给宁桃她们都安排住处,回到屋里之后,宁桃就接到苏甜甜传来消息,说是她和谢溅雪走啦,让她不要再跑趟。
宁桃疲倦地往浴桶里靠,像咸鱼望天样,“啊”张大嘴,吐出口浊气。
宁桃握着布,看着谢迢之转身又进去。
桃桃咬牙,心脏狂跳地跟上,局促不安地在门口张望会儿,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谢前辈、多谢。”
谢迢之侧目,嗓音平静:“屋里有热茶,自己倒。”
“屋后面有水池,换洗衣服方才叫下人拿来。”
宁桃倒两杯茶,杯给自己,杯给谢迢之。
这是谢迢之院子,院子里站着两个失意,失恋,失魂落魄小屁孩,他当然能尽收眼底。
想到这点,宁桃窘迫地埋下头,悄悄摸上眼角,绝望地发现。
她眼皮高高肿起,眼眶微红。
这幅失恋少女样子怎瞒都瞒不住。
站在别人家门口失恋又被主人撞到,桃桃尴尬得面红耳赤。
回到廊下,宁桃冻得打个喷嚏,拎起湿漉漉袖口,拧把水。
她脸上眼泪已经干,就是眼角肿有些发烫。
廊下屋门开,从里面走出个清瘦修长人影来,袖摆被潮湿暮风吹起。
谢迢之眉眼不动,静静地看着宁桃。
宁桃拧水动作立刻僵硬在半空中:“谢、前辈?”
温暖热水澡泡得她肌肉,经络舒畅,暖洋洋。等从浴桶里爬起来时候,宁桃几乎倒头就睡下去。
直睡到第二天早上,被凤陵仙家弟子动静吵醒。
天不亮,凤陵弟子便踏着晨光去上早课。
凤陵仙家家规森严,宁桃他们因为是“客人”便不受家规拘束,自由自在地玩两天。
至于洗澡,她是没有这个勇气。
只谢过对方拿来干净衣服,躲到屏风后面换上。
虽然谢迢之看起来冷淡倨傲点儿,宁桃出神地想,但实际上也是个好人。
等她换完衣服后,谢迢之也没有赶她走。
男人坐在琴案前,拨弦弹琴。
谢迢之毫无波澜地收回视线,抬脚走进去。
桃桃微微睁大眼。
正当她松口气刹那间,谢迢之突然又折返回来,手里拿着个白编绫布,兜头丢到她脑袋上。
“擦擦。”
男人开口,嗓音比庭院里暮风好像还冷上几分。
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站在谢迢之门前拧水来着!
看到门槛前那滩水渍,桃桃脸上火辣辣地疼。
谢迢之淡淡地睨她眼,又看向那月洞门方向。
宁桃顺着谢迢之视线看去,个大胆尴尬想法缓缓浮上心头。
该不会,谢迢之刚刚看到她和常清静像两个门神样,南北地伫在院子里吧。就像串串香样,常清静看着苏甜甜,而她看着小青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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