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枪是为个最终时刻准备,就如同查尔斯·巴克斯医生决定用这把枪结束自己性命样。他们都知道那个时刻或许会来临,但不知道它会什时候到来、以什方式到来。
或许有天,阿尔巴利诺也会厌倦,或许他对这件作品热爱会日渐消磨,然后他就会离开,去创作新作品、寻找新乐趣;就好像有天夏娜发现她对自己丈夫爱不足以让她选择活下去,然后她就会选择死亡。
现在,阿尔巴利诺摸到枪套之中那把枪枪管,他近乎是轻柔地沿着这些铁铸纹路摸过去,碰到赫斯塔尔腰,然后就着这个姿势环住他。
而这把枪就是阿尔巴利诺对那种存在可能性答案,这并非只是把左轮手枪,这是某种有关权利允诺:如果那天来临,你可以杀死。
“你知道,赫斯塔尔。”阿尔巴利诺拉近他和身边人距离,声音听上去轻而温和,“并不爱你。”
上出格,比如说让计划进行得不符合他喜好,尽管此时此刻他还根本不知道那个计划是什——赫斯塔尔只是站起来,干脆利落地向门口走去。
阿尔巴利诺从善如流地为他拉开小祈祷室门:越过这扇门,他们就又次站在圣诞前夜风雪里。祈祷室门关上,就把所有温暖和灯光隔绝在门内,室外依然是冷而黑暗,他们就站在教堂侧面那扇雕花大门前面,门上雕刻是圣母玛利亚在马厩里诞下基督浮雕。
阿尔巴利诺上前步,与赫斯塔尔并肩,却没有急着拉开那扇门。
他指尖微微擦过赫斯塔尔包裹在西装三件套腰,然后阿尔巴利诺在马甲布料附近摸到皮革触感。当然,他在抽屉里放条枪带,还有他父亲当年留下那把左轮手枪——后者是他上次去警局时候和那枚圣诞树铃铛起顺回来。
现在这把枪毫无疑问又挂在赫斯塔尔身上,冷酷而毫不留情,有金属枪管,被寒风沁得冷冰冰。如审判结束后赫斯塔尔带着枪去酒店找斯特莱德那个夜晚。
赫斯塔尔聚精会神地注视着阿尔巴利诺,然后他忽然轻轻地哼笑声,嘴唇挑起个锋利弧度。阿尔巴利诺能看见种热烈情绪在那双蓝色眼睛中燃烧,可以读作猎食愉快、游荡在死寂密林中而有瞬间终于窥见出路那种兴致勃勃,这种神情似乎能够笼统
阿尔巴利诺无声地笑笑。
赫斯塔尔显然注意到对方嘴角弧度,他微微垂下眼睛。
正如奥尔加·莫洛泽所说,阿尔巴利诺带给他每样东西都是有象征意义,去年圣诞节礼物被装在保险箱里,保险箱钥匙装在礼品盒中,是因为比起把枪阿尔巴利诺更想给他把可以打开保险箱钥匙。
而这次,这把枪端端正正地放在个抽屉里,子弹是满,除此之外什都没有。
赫斯塔尔当然不至于愚蠢到读不懂阿尔巴利诺那显而易见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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