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两个顾客坐在油腻腻桌子后面,吞咽着自己那餐绝不美味午饭。个膀大腰圆、穿格子衬衫和灰色长裤家伙坐在电视前方张桌子边,从手里汉堡里挑出黏糊糊蔫巴巴生菜来。
不知道什时候,他手上动作已经停下,而是抬头看着画质不甚清晰电视:那上面正展示着打着马赛克受害者图片,美丽女人嘴角依然在照片里上挑,主持人正抒发着些关于情伤和过失杀人感慨,不太专业,不过反正这也是个没什人看本地电视台。
“目击者称,当晚他们在酒吧里发生争执……”
那个外貌平平无奇男人看着屏幕中放出那张首席法医官照片,照片上年轻男人正向着观众毫无知觉地微笑。
词句,那是他那些朋友们不曾见到场面,他瞳孔像是可以吞噬人心巨大空洞,看上去暗沉而又罪恶,“也想把你按在审讯室这张桌子上操到哭——向你坦白,举棋不定啊,阿玛莱特先生。”
赫斯塔尔想要回答些什,刀子般恶毒言辞卡在他喉咙里面,因为下秒门就被不轻不重地敲两下,个警员推门进来,手中无疑拿着手铐,这位突如其来客人无声地消弭他即将吐出言语。那个警员显然听说过阿尔巴利诺名字和身份,因此现在显得尴尬极。
阿尔巴利诺显然全然不在意,他只是把手伸出去,顺从地让对方用手铐拷住他手腕。赫斯塔尔见过那只手拿着解剖刀样子,所以也得承认现在场景看上去如此、奇怪不和谐。
“另外最后得说点,赫斯塔尔。”阿尔巴利诺会让头也不抬地说,他声音里愉快多得令人厌恶,简直好像他根本不觉得自己此时此刻身陷囹圄。“虽然显然眼下这个案子尸检与无缘,但是还是看些现场照片——客观地评价,莎拉胸口那束薄荷草摆放得真难看,你不觉得吗?”
“您要是不总说这种不知所谓话,咱们之间交流可能会更有价值些,巴克斯先生。”赫斯塔尔冷冰冰地评价。
那个年轻警员显然头雾水,阿尔巴利诺也不在意,他缓步向门口走去,出门前又毫无必要地补充句:“这就好像理查德·诺曼案子之于礼拜日园丁,相信他心里对那个‘该隐’隐喻必然也有相同看法,否则也不会不辞辛苦地跑去杀托马斯·诺曼。”
他听见赫斯塔尔毫不掩饰恼怒抽气声。
阿尔巴利诺回头看他眼,向他挑起个灿烂笑容。
“……残忍地杀害这位女性。WLPD知情人士指出,维斯特兰市法医局首席法医官阿尔巴利诺·巴克斯有重大作案嫌疑,目前,巴克斯先生已经被警方传讯……”
街边家卫生绝不达标快餐店里播放着这样新闻,几乎没人在听播报员呆板、毫无起伏声音。神情萎靡店员在柜台后面忙活着,空气中弥漫着股油炸食品和廉价肉类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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