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赫斯塔尔·阿玛莱特,冷淡地穿着捂得严严实实铁灰色西装三件套,口袋里装饰着条很衬他眼睛蓝色领巾,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庄严程度介于在律师事务所上班和出席国际会议之间。
而这几个人就站在赫斯塔尔办公桌前面,围成个肃穆半圆形:那东西就放在赫斯塔尔办公桌上。
——“那东西”是个头盖骨,被倒着放置在桌子上,额骨部分朝下,保持着种精巧平衡,在整洁干净桌面上屹立不动。由于没有下颔部分骨骼,头骨门齿看上去怪异地前突且参差,那个空洞里装饰满花朵。
那个头骨看上去颜色白得不正常,可能是用什特殊手段漂白过。头骨眼眶下缘、犬齿尖锐边缘、外耳道和乳突某些位置,都被装饰上星星点点金箔,显得漫不经心而井然有序。
从头骨眼眶位置看进去,能看见整个颅骨里被填满红色颗粒,狰狞地从头骨眼眶里满溢出来,就好像是奔流鲜血,排排整齐红色虫卵。但是被插在头骨上花束全然是纯白,它们是被漂成白色麦束和纯白水仙花。
阿尔巴利诺·巴克斯又次出现在A&H律师事务所门口时候,这位虽败犹荣将军面色疲惫地站在封锁线外面。
——事务所办公室被封锁线围得严严实实,个星期里第二次,真是见鬼。
站在哈代警官身边是位胖胖、脸上总是带着微笑男人,当然他现在没在笑,而是用手绢颤抖着擦额头上汗水。这就是赫斯塔尔那位合伙人,霍姆斯先生。
“怎会这样啊,”阿尔巴利诺提着法医勘探箱走过去时候,听见霍姆斯先生正说着,“就只是去欧洲出个差而已啊?怎会这样啊——前几天阿玛莱特还打电话跟说戴维斯事情,以为那个绑匪解决以后就万事大吉呢,这样下去还能不能再做生意?”
这可能是每个在事务所工作人都想问问题,阿尔巴利诺走过去,完全无视这位凄风苦雨好好先生,直接问哈代道:“是园丁?”
哈代用可怕灰败脸色看着他,嘴唇蠕动下。
“今天阿玛莱特来办公室加班,然后就看到——他当然马上报警,太可怕!”霍姆斯先生声情并茂地替哈代说道。
“你自己进去看吧,”哈代警官对阿尔巴利诺说道,他声音沙哑,苦涩得好像刚下太平洋游圈,“……见鬼,不应该感到太惊讶,这就像是他会做出事情。”
但是显然他还是很惊讶,又惊讶又气愤。阿尔巴利诺无用地、安慰性质地拍拍哈代警官肩膀,把他和那个翻来覆去只会说“怎办呀”事务所合伙人扔在身后,敏捷地拉高警戒线,弯腰钻进去。
他轻车熟路地走向赫斯塔尔办公室,现场依然是那种熟悉场景:穿着蓝色防护服CSI,黄色物证标志牌,警员手里照相机闪光灯,贝特斯和奥尔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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