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林星遥从七中退学,转入所非常普通高中。他找个集中式补习班,拿着外婆留给他钱自己在城郊找个多人合租房子,房租很便宜。他每天白天去补习班上课,晚上回来看书,刷题,很晚才睡觉。
整整年,他独自在合租房里属于自己那间度过。合租房里住有高考生,有复读生,还有大学读两年后退学重新高考学生,大家都各自埋头念自己书,互不打扰。
他不客气把保温桶重重放在桌上,冷着脸说:“你自己去和妈说吧,饭就放这,走。”
韩历心火气冲冲地走。林星遥没在意,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头直发晕。他用没打吊瓶那只手扭开保温桶盖子,里面盛着清淡青菜肉末粥。
林星遥拿起勺慢慢吃,吃完后收好保温桶,和姨妈打个电话道谢,并让她不用再送。
姨妈在电话那头说:“你刚做完手术,不能乱吃东西。明天亲自给你送来,你可千万别点外卖。”
“姨妈,真不用”
饿死吗?才不想天天给他送饭,真烦”
“谁知道妈干嘛对他那好。不过他是挺可怜,听说他爸不是什好东西,他妈不在,前几年外婆胃癌去世”
高中生模样男孩提着个保温桶边打电话边匆匆走向住院部,经过药房前排队拿药队列时,队伍末尾高个子男生听见他说话,转头看他眼。
韩历心费劲找到病房,走进去后见最靠窗床位上,人正半躺在床上看手机。那人穿着睡衣,手腕子细白,袖口落到小臂堆着。人瘦,衣服空空,疑惑看他眼。
韩历心路顶着太阳晒过来,头背汗,在家打游戏打得好好被赶出来给个面都没见过几回所谓表哥送饭,他给不出好脸色,硬邦邦开口:“妈让给你送饭。”
“星遥,你就别拒绝姨妈。”孟小兰在电话那头叹气,“你个人在医院里没人照顾,怎放心?听话,啊。”
林星遥只好挂电话。
医生让他要多走动走动,他勉强站起来,挂着镇痛泵在病床前走几圈,实在腿软没劲,又爬回去躺着。
年前,林星遥在次偶然体检中被查出肺里长个小结节,当时医生叮嘱他定期复查,林星遥答应。
他从不抽烟,肺里竟然长个结节,这让林星遥想起自己外婆,对自己身体体质有些怀疑。医生还说他免疫力差,太瘦,要补充营养。
病床上人皱眉看着他:“你是谁?”
韩历心差点气死:“是韩历心,孟小兰儿子!”
林星遥昨天才做完肺结节切除手术,这会儿脑子还有点被麻药麻过后遗症。他才反应过来,想起姨妈上午打电话来说要给他送午饭。拒绝也没用,定要送。
“谢谢。”林星遥道谢,“放在这里吧,以后不用送,自己可以点外卖。”
韩历心简直没见过这不领情不懂气氛人,要不是看人还在病床上躺着,他都要跳脚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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