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杳正苦恼该说些什,就听见脱衣服时窸窸窣窣衣料摩擦声,脑子仿佛和耳朵尖样不争气地充血。
她保持着背对他姿势,不敢转头去看,“你、你真脱?”
“脱。”他轻描淡写,“过来。”
她不肯动。
“不是要帮?”
甄杳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在男人身后,默默安慰自己做“坏事”是宋渌柏,该心虚不是她。
心里刚平静点点,卧室门就在她踏进房间后被男人反手关上,“砰”声轻响让她心口跳。
“你关门干什。”她步幅极小地往旁边迈两步,浑身上下都紧张戒备起来。
“要脱衣服,当然要关。”
“——脱衣服?!”
“还是让陆姨来吧。”她紧紧抓着门框,“等你重新清理好伤口,们再起去吃早餐。”
宋渌柏平静道:“你要留下来?”
“……是呀。”她不敢转头面向他,连余光也不敢瞥过去,生怕又看到和这个语气完全不同眼神。
“有你在,何必再让别人帮忙。”
“可是看不见呀!”她着急道。
话出口甄杳立刻就后悔,懊恼自己不该下意识就朝宋渌柏手臂看过去,这样太容易被发现。
她只好顺势抬起手,假装转头过去只是为扶住门框,“去叫陆姨过来。”
“你去吃早餐,自己来。”宋渌柏把拉住她。
“你自己能行吗?”
“反正已经又出血,弄不好也只是出血多点,没什影响。”
没等她回答,男人就忽然轻飘飘地“哦”声,“忘你
“伤口在大臂位置,不脱怎换?”
“可是还在这里呀!”
宋渌柏无声勾唇,好整以暇地略挑眉,不以为意地反问:“你又看不见,怕什。”
“……!”
他依旧盯着她,眼底有渐深笑意闪而过。
“帮忙递个药总没问题。”他接着就问,“去你房间还是房间?”
甄杳正要回答,刚启唇时蓦地愣,脸顿时窘迫地热起来。
他这说也太奇怪,明明他们只是要上个药而已,这样问就变得格外暧昧。
“药箱又不在房间里,去哪儿都没有客厅方便吧?”
“那就去房间。那里还有昨晚你送来。”
这还叫没什影响?甄杳听着都觉得疼,本来是迫不及待想避开他去餐厅,但是这会儿又犹豫,因为她想尽可能地减少和宋渌柏单独相处甚至是共处机会。
方面是怕露馅,另方面是复明能看到他后,突然觉得他又变得陌生,于是那些过往积累起熟悉与信赖岌岌可危。
她又有些怕他,那种眼神无意中对视眼就让她仿佛喘不过气。更不用说她还听见昨晚浴室里那引人遐思声音,看见投映在门上黑影。
她不确定他当时在做什,也不敢多猜测,好像旦再深想下去,他身上“哥哥”这层身份就再也敌不过“成年男人”这个标签。
然而甄杳也做不到他受伤还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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