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小屿认真道：“
每年放假回家都来看你，和从前有什
区别？只要你别再让杜晓东和他家里人进这个家
门，们就还像以前
样。”
胡春燕瞪他：“你还敢威胁？你是不是觉得自己
不起！”
“你自己说他都做多少糟心事，你数过来吗？”闻小屿在胡春燕面前说话很直接，因为胡春燕也向来如此，“从小就讨厌他，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而且他犯法好吗？你能不能有点法律意识。”
胡春燕险些又要骂人。然而她憋口气缓解情绪，看着闻小屿坐在自己面前拿着碗乖乖吃饭样子，就像从前。可小时候闻小屿在家里饭桌上吃饭时候，总是又急又小心，吃完就飞快抱着碗去厨房洗干净，然后躲进自己房间，因为她和杜晓东总是在饭桌上吵架。
直到看着眼前这个平静吃饭闻小屿，白净脸，下巴线条圆润不少，比从前太瘦模样好看太多，胡春燕才去想，是不是因为他从前在饭桌上吃得太不安心，才总也长不胖。
快递。”胡春燕答。
闻小屿愣。胡春燕竟然没有接受闻家给她工作，再想，这个选择也符合她倔得要命性格。或许接受闻家帮忙还款已经耗尽她自尊，让她在现实面前彻底低下头。
“噢。”闻小屿不知该如何作答。
倒是胡春燕提起件事，“你演出去看。”
“你去？”闻小屿吃惊，又装作不经意问，“那你觉得怎样？”
也是当她坐在台下，看着舞台上熠熠生辉闻小屿，才终于慢慢从无尽混沌、愤怒、焦躁和极度孤独中窥见点光。
味糟糕人生麻痹她大脑，令她在挣扎生存上耗尽心力，忘爱方式。她倒八辈子大霉，孩子不是自己亲生，而她悲哀却是孩子幸运。
胡春燕还记得有人之前劝她：“就问你，你是不是想你儿子好？你要是想他好，你就不要到他面前去闹。人家是注定要去过好日子，都是命，你拦不住！如果他还愿意逢年过节回来看看你，你就好好陪人吃个饭，说说话，说不定人照旧喊你声妈，那这儿子你也不算白养。”
胡春燕闷头吃饭，过会儿才说
胡春燕含糊哼声，“算你对得起给你教这多年学费。”
闻小屿低下头，淡淡笑笑。
那年他哭着求着，抓着胡春燕手说要学跳舞。最后胡春燕捱不住他求，把他牵到文化宫，张张数着钱给他交第笔学费，后把他拖到走廊上，没好气训：“花这多钱，你要是学不出点名堂来，看不揍死你！”
那是闻小屿小时候最开心时刻之，以至胡春燕那个时候脸凶巴巴地瞪着他，他都觉得胡春燕是世界上最好妈妈。而之后那方小小练舞房更是成他躲避父母争吵安宁港湾，心意地专注件事情，旁苦恼也就远去。
胡春燕说：“你是出息，以后上舞台跳舞，住有钱人房子，哪还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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