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知道爸爸做事情,如果他曾经愿意对这个家负责,哪怕点,都不会像今天这样看待他。”闻小屿认真对胡春燕说,“但他偷换人生,还差点再次毁掉人生,包括你。不愿意同情他,也不想再把精力耗费在他身上。”
胡春燕激动道:“谁他妈同情他?要不是为你——”
“你觉得他那种人能让感受到父爱吗?甚至有时候从你身上,都不能感受到你爱!如果、如果你们不会爱人,就不要强行拼凑在身边,那样只会让很难受!”闻小屿时情绪激动,“你知不知道自从他吸d以后,变化最大人其实是你?那时候都感觉你变个人,特别,bao躁,根本不听人说话。每天都希望你和他离婚,希望你脱离他,过你自己生活,希望你变得正常。想你有个稳定工作,不用每天发脾气、吵架,不用还债,想吃什、想用什就买,做你想做事情。”
胡春燕喘息着,眼眶通红,泪从她布满褶皱眼角落下。她四十五岁,却老得像快六十岁,曾经头乌黑长发枯萎成暗黄杂草,无序盘踞在她头顶。
“想做事情,就是照顾儿子,看着他长大成人,成家。”胡春燕死死捂住自己眼睛,声音沙哑哽
胡春燕瘦许多,躺在病床上,似乎比从前平静。见到闻小屿,也没有再味地发泄怒火。
她,bao烈好像终于在现实面前烧干净。情绪无法抵挡事实,唯有接受。
两人个躺着,个坐在床边。闻小屿把切好水果装在盒子里放在床头柜,没有人说话。
从前就是这样,家三口,谁和谁都无法沟通,家里不是寂静,就是火爆。闻小屿小时候哭泣害怕,无法忍受时候会请求父母不要争吵或打骂自己,长大以后失去期待,才渐渐学会平静。
可如果不是胡春燕,他学不舞,也上不大学。他要如何对闻臻解释自己心情呢?这种事对闻臻来说轻而易举,甚至不在需要进行思考范围内,因此闻臻是不能理解他。
“妈,你知道为什不愿意原谅爸爸吗。”闻小屿忽然开口。
胡春燕不耐烦皱眉:“因为你是他从有钱人家那里偷来。”
“不仅是因为他犯罪。”这番话已在闻小屿脑海里来回打过无数次稿子,现在他终于能够顺利说出口,“你有没有想过,从爸爸吸d背上几十万外债开始,未来们生活是什样子?几十万,还不算利息,你在食堂炒菜,打零工,爸爸d,y戒不掉,没有单位要他,这笔钱们十几年也还不完。或许再也读不大学,不能跳舞,你知道这对来说意味着什吗?”
“如果开始没有喜欢做事情,或许能浑浑噩噩过辈子。但是有,”闻小屿这样说着,喉咙干涩,“所以不能忍受这样生活。没有你那坚强。”
胡春燕冷冷道:“现在你飞上枝头做凤凰,当然不用管们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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