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臻站在杜越面前,声音低沉不容抗拒,“收拾东西。”
杜越没有听出男人话里命令语气。他已经有些恍惚,甚至莫名作呕想吐,这个房子太熟悉,太拥挤,他有种被塞满错觉。
杜越麻木扶着墙,瘸拐去屋里拿自己衣服。他拿好换洗衣服,装进袋子,提在手里,慢慢走到门口。
闻臻站在门前,“其他东西不必拿,买新。”
杜越低着头,他很疲惫,站着都没有力气抬头,也不想说话。闻臻蹲下来,看着他,“你走得太慢。”
两件衣服就行,带上洗漱用品。”闻臻说。
杜越愣下,才知道原来他刚才说话这个人压根就没听。他皱起眉,“说,不去。”
闻臻平静道:“你父母今晚不会回家,他们需要留在警局接受调查。”
他看着小孩露出困惑又有些无措表情,知道对方到现在依然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这个小孩还没有能消化接踵而来信息,他大概觉得这只是场闹剧。
闻臻拿出手机,递给杜越,“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打电话给刘警官。”
男人声音低缓,气质冷淡,让杜越身体稍微放松。接着闻臻拿过他手里袋子,抬手将他抱起。杜越没有挣扎,轻轻松松被抱起来,陷进闻臻宽阔肩上。
他被抱下楼,楼梯很陡,楼梯间灯昏黄,闻臻走得慢。杜越抱着闻臻肩,泪意差点要涌出,他忍又忍,调整呼吸,把眼泪压回去。
他不该在最伤心时候窝在个陌生男人怀里,但这份体温是这样适宜,充斥着他极为需要距离感,让他既能感到点温暖,又能默默躲在自己小世界里忍受伤心。
他想这切都不能更荒谬。
杜越狐疑看着闻臻,接过手机,拨刘警官电话。电话那边很快被接起来,杜越和刘警官交谈片刻,脸色也渐渐白下去。
从刘警官委婉话语中,他得知父亲和那个叫张彩霞护士已经被拘留,而母亲由于暂时不能洗去嫌疑,也被扣留下来。警方已掌握充足证据,鉴定结果作用只是明确被偷换小孩身份。
杜越挂掉电话,把手机还给闻臻。他像个雕塑杵在原地,孤零零地。
这个家狭小而凌乱,充满陈旧油烟和潮味。客厅没有开灯,城市夜中霓虹从方窗透进来,给些光。杜越穿着旧卫衣,洗褪色牛仔裤,旧球鞋,头发很乱,在衣料中露出皮肤却白皙干净,透亮得不像这个房子里人。
闻臻看出这种“不像”。从看到杜越那刻起,他就感知到这种强烈违和。无论杜越是站在这个房子里,还是站在那对夫妻身边,都在告诉闻臻,他不是这里人,不是那对夫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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