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至简没着急开车,继续牵过梁函手,小心翼翼地握着,似乎能看出梁函表面平静之下,内心不断起伏情绪。
只要他没有被次击倒,就永远有爬起来能力。
梁函冲着郑柯临云淡风轻地笑笑,“那也和你没有关系,郑柯临。这是人生,选择。信任秦至简,喜欢秦至简,这都是事情。不管你说什,诅咒也好,祝福也罢,对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
他扭头看秦至简眼,不等郑柯临再说话,抢先道:“郑柯临,以前确实很爱你,也很崇拜你。你所有缺点在眼里都可以被你在摄影上天赋蒙蔽,你才华其实最后伤害最大武器。分手后有段时间,看到你拍电影,都还会觉得很不舍,很难过……曾经喜欢你镜头里美感,你表达。你大学刚毕业就能独立掌镜,拍三年电影就能在香港拿奖,但是这多年过去,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再无进益?你早就不在意摄影。不知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什肮脏东西,但他那些垃圾占据你灵魂,你拍出来东西越来越空洞,你自己没发现吗?之所以能这样站在你面前但没有点点留恋,就因为你已经完全不是当初那个人。你人很垃圾,你技术也变得垃圾。你还指望对你余情未?照照镜子吧,郑柯临,你完蛋。”
痛快说完,梁函伸手拽下秦至简,拉着他直接越过郑柯临身体,往电梯间走去。
连命运都仿佛偏爱梁函,电梯门在他过来刻打开。
郑柯临显然被梁函最后“男朋友”四个字狠狠刺激,脸色骤变,站在梁函对面剧烈喘气,却说不出个字。
秦至简安抚完路思琪才追出来,亚映影视偌大,他怕郑柯临会动手,下意识先往没人地方找,没想到两人最后居然就这样站在从前台往大厅走廊里对峙。
“小函!”秦至简低喊声,大步迈过来。
梁函回头看他,没说话,但伸出手。秦至简不假思索地握上去,把梁函手牢牢攥在自己掌心,替他挡在郑柯临面前。
秦至简沉眉厉色,气势全出,郑柯临已经在他这里讨两次苦头,自然不打算再硬碰硬。他主动往后退步,目光挪到梁函脸上,阴恻恻道:“梁函,你以后别怪今天没提醒过你就好。”
梁函与秦至简携手迈进去。
电梯门缓缓闭上,也屠灭郑柯临最后缕希望。
他站在原地,根本无法掩饰脸上震惊与字字诛心后灰败。
……
直到重新坐进秦至简车内,梁函才感觉自己呼吸点点恢复正常。
秦至简不知道两人先前说什,但闻语气,也能猜到郑柯临口中没半点好话,他谨慎地观察梁函神色。
梁函与秦至简十指相扣,心情竟变得异常平静。
他本不该害怕。
或许郑柯临是对,或许秦至简同样不是好人,或许他注定会在感情里再受次伤,又或许他早晚退无可退。
可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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