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至简看梁函肩膀露在外面,先伸手扯被子替他掩下,随后才扭头看眼床头数字时钟,“九点刻,不着急去公司,你还能再躺会。”
梁函果然没起来,用厚重被子作掩体,把自己缩成团。
他对昨晚结果有种自,bao自弃地推动,仿佛因为切是秦至简主动索要,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从中逃避责任,当个被动提供者。然而,当梁函再次面对上秦至简清醒眼神,他也彻底意识到,自己是昨晚实打实主谋。因为那点点贪恋,他把秦至简诱到更危险、更无法后退位置上,自己却还在妄想全身而逃。
他开始后悔。
秦至简倒很冷静,他起身往自己衣帽间走过去,换身运动裤和长袖帽衫才走回来。
翌日清晨,秦至简比梁函先醒过来。
他发现自己很紧地拥着梁函,手臂束在对方腰腹,梁函手指很顺服地搭在他小臂上,看起来是想挣扎又放弃,最后只能这样在他怀里入睡。两个人亲密相贴,像两块正负极磁铁,没留下点缝隙。
这种久违感觉让秦至简有种不知今夕何夕茫然,他侧首低头,看眼梁函沉睡里表情,对方眉心舒展,安逸自若。有种无意识下坦然与依赖,这让秦至简心情难得地冒出些喜悦泡泡,在室内无声升腾。
秦至简手臂松松,关于昨晚记忆点点像春日融开冰河,从裂冻僵土变成汩汩滚流。
他想起来自己先是很试探、很小心地吻梁函唇峰,梁函出乎他意料没有反抗,后面切都顺理成章。酒精麻痹刺激感,梁函之后好像很小声地喊过几次痛,秦至简故意置若罔闻。
他弯腰整理昨天两人弄得满地狼藉,突然想起什似,抬头望向梁函,“昨晚是不是弄伤你?”
“有点……不过没关系。”梁函耳根发热,生怕秦至简会过来检查,把被子裹得死紧,提前道,“已经不疼,会自己去买点药就行。”
是酒精后遗症。
秦至简昨晚有些过分持久,到后面连他自己都开始有点急躁。梁函推拒两次没躲掉,索性就算。秦至简想就知道怎回事,他眉头皱得像山峻,懊恼道:“昨晚喝得太多,你不应该顺着。”
“不是,是自己本来也没想拒绝。”梁函抿唇,很小声地说,“才是那个贪心人,秦至简,你不用自责。”
他昨晚已经对时间没什确切感知,几点睡、怎处理完后续,都只剩点模糊印象。
秦至简缓慢地坐起身,好在酒都是好酒,喝得也纯,人没有宿醉后沉闷。他翻身想起来,梁函却用鼻尖拱拱他小臂,片刻后,睁开眼睛。
梁函翻个身,两人四目相对。
两人原本紧绷对立关系似乎在昨晚场酒后,变得舒张缓和下来。秦至简眼神里已久没有那多不平与责问,只是很沉静地望着他。
“……几点?”梁函哑着嗓子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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