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承安脸色有些难看,“朝廷没有对策,看城中还如往常般无事,那县丞意思是。”
孙陆谦吃完手里最后捏糕点,抬手叫小师弟坐下,“还没到那步,且看吧。你呀,管什朝不朝廷,才读几年书!还是把哥儿送回去吧,自己也回村好生呆着,热河村有天险,又靠山自给,任谁都找不到那边,尚且安生,等时局稳妥再说。”
承安叹口气,起身要去寻水哥儿,走到门口又顿下脚步,恍悟回头说道,“若是以后定平有危难,老师与师兄就与同回家!”
座上两人却笑说他孩子话,但依旧很窝心,陆谦摆摆手,“快去吧,叫水哥儿买完东西就回去。”
承安见这两人并不搭茬,便不再问,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但他这老师与师兄都不是平常人,他自认难以揣度他们想法,眼下,还是先把水哥儿保重,否则他爹不扒他皮!
老师正端坐在中屋厅上,拿着本正史在读,看自己心爱小弟子来,放下书,笑着叫承安坐他旁边。
“老师,近来身体如何?”承安恭恭敬敬拜个礼。
先生点点头,叫他过去吃桌上茶点,“多亏你大师兄改进药方,还有你们费心抓好药,已经无碍啦,昨儿还多吃碗饭。”
孙陆谦看着精神不错恩师,也心怀稍慰,“都是老师身体底子好,才药到病除。”
先生人给他们块点心,又看着有些风尘仆仆小弟子,开口询问,“承安,怎。”
说罢,就辞别二人,赶去镇街大集上找水哥儿。他又打算多买些吃用东西,这遭回去村里,就说不定什时候再能出来,日常不能少盐米还是要存起来。
定平县县令是兵伍出身,治理城中治安很有套,所以虽然近年关,人声杂乱,但却都是遵守秩序买卖,想要混水摸鱼,被抓住轻则下牢子,重则重刑斩首。所以积年下来,年关上极少出事。这样,承安才放心水时自己个人逛集。
承安抄近路到大集尽头炊饼店,却没见水时,他想着,这会子功夫,水哥儿必定也没逛完,于是
孙陆谦托着点心正咬,闻言又说,“怕不是城门口受盘问。”
“是,老师,带着们家水哥儿上来买些吃用,怎只是几天没回来,城门口就这样严密!若是有事,也好赶紧把哥儿带回去。”
先生闻言慢慢放下脸上笑意,他原是京官被贬,心中有大见识,连县丞有事没事都敬重着他,只因为不愿与人开口要天价药资,才落得叫学生们暗地里瞒着他凑钱。
现在只因没什家小,所以流落在这个小城中,想着此生,晚年最要紧,也就是这几个真心实意学生。
“眼下,天下不平,蛮王有心作乱。听县丞说,南边永州,已经被蛮王手下盘剥殆尽,百姓无法生存,有不少难民北上,咱们定平县,虽说环山而建,也是个偏远县城,但也难免没有流民路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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