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时老老实实趴在这人背上,小心护住左肩臂伤口,又抬眼看看符离被风吹红耳朵。
心里七七八八想着,“糟,给他编辫子,他不会冻耳朵吧。”他越想,越忍不住往符离脸边瞄,最后,还是咬咬牙,从怀里伸出小手,慢慢往这人耳边够。片刻间,便手个耳朵,贴住,不动。
符离脚步顿,乱口气,随后露出犬齿,奔跃更迅速。
越往深山中走,遇到白狼越多,他们原本分散到各处打猎,但狼王吼叫,他们纷纷应和,嗥叫着即刻奔驰回巢,眼下逐渐在符离身后汇聚,有些浩荡往东山赶去。
于是,金色夕阳中,这行生物,像是要去赴最后场约,很庄重,又坚定。
不易干,头上狼毛打绺,看起来更像村里狗,这对水时来说,可称得上是意外之喜……
符离正眯着眼睛,仔细听屋外那弱兽轻哼“嗥声”,调子起伏都奇异,但还挺有意思。
但符离此时耳朵动,瞬间睁开眼睛,浑身肌肉瞬间绷紧,作出攻击态势!小狼掉在地上,也有些慌。
只会儿,符离夹着小白狼,跃蹿出屋子,看眼此刻还挺安稳水时,想想,还是沉着脸要走。
他自己人出去也就罢,只说是透透风,可符离手臂间还夹着那个头毛打绺小狼崽!水时看这个架势,哪能放他走!当下二话不说,扔手中柴就追过来。
最后,狼群停在处雪崖下,水时说不上这是哪里,只是符离放下他与小狼,慢慢徒步走上不远崖顶。
那里有棵极度繁茂老榕树,不知已经有多少年头,仿佛见证东山无数日月更替与生命轮回。
狼王也伫立在山巅上,两兄弟静静看着伏在树根下,身厚雪“母亲”。她头窝在副巨大狼骸中,同狼骸同,永眠。
东山中万物肃杀,她于个雪夜出走,踟躇行尽自己最后个旅程,将生命终结在这处山巅,与她伴侣眠于处。他们当初在榕树下遇见彼此,也在榕树下再次相聚。
生命是场有尽头
符离步就跃到屋后林坡上,水时却手脚并用往上爬,不留神摔“诶呦”声,小马闻声而至,水时抬腿就要骑马,但却被只手扯住后衣领子。
符离无奈地看着这个“小尾巴”,又严肃侧耳听听群山间狼嗥,更是不再犹豫,右臂环在水时大腿上,抱起人就飞奔跑起来。
水时正面伏在符离宽阔肩膀上,焦急问,“天快黑,你要去哪!”
符离也不说话,只是往前奔。这人速度太快,长腿跃,小黑马只能勉强坠在后边。若是水时刚刚骑着小马追符离,是会被遗落在山林中。
林风从耳边呼呼刮过去,水时背后被吹有点冷,符离察觉到怀里温度变化,就势将人往身后拽,水时便被摆弄毫无还手之力,叫人单臂背在身后,符离用温热臂膀挡着迎面而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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