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看,就见门外无声无息站很多狼,那两只青狼赫然
终于散场,水时与老郑早就将羊肉分好,挨个送给他们。也不多拿,人分个七八斤,既不至于因为这些东西儿狠命推脱,又能回去给妻儿尝个鲜,省着吃也能吃个好久呢。
因着羊肉太香,几个汉子想着家里那几口子,也都没推脱,有些不好意思拿。
水时这才辞郑家,回到坡上,烧起炕后,呆呆坐在上边。他心绪烦躁,眼睛直跳个不停,便不再睡觉,而是拿出当初那藤筐压紧实狼毛,这些毛已经被水时脱完脂,这样搓成毛线后,才不扎人。
那日他翻起筐狼毛,却感觉入手间软融融,仔细分辨,自己梳下来成年硬狼毛倒是不见,竟都是把把小狼柔软胎毛。
有好些成片成片,也有好些略微打着小卷。水时这才认出来,那应该是狼王隔壁小狼崽子,那家小狼天生羊毛卷,毛发弯弯曲曲可蓬松呢,只是不爱理人,所以水时也没进那窝里过。
不发话,他也不好说,冬日少猎不说,就是夏日,谁也没猎到过不是!这羊是好东西。
水时这样,相处下来,老汉越觉得他好。
日光下这孩儿脸蛋玉光融融,龇牙乐还有两个小梨涡,老汉心里忽然觉得自己那蠢儿子配不上人家,糟蹋水仙花……
晚饭,叔伯都被请来吃饭,但有人捎信说四儿书塾老师病,要晚天回来。郑老汉也不以为意,儿子嘛,尊师重道哩,且又不是不回来。于是依旧开心和兄弟们干杯喝酒。
桌上羊汤、炙羊肉、心肝炖土豆,都极香。这羊品质太好,怎做都是鲜香味。
他此刻心中牵挂,但有些想象不出来,符离揪人家胎毛场景。最后没忍住笑,怕是也木着张脸,抬手薅就是,毕竟谁都不敢得罪他!
伴着小油灯,水时搓会儿毛线,才生困意,将将熄灭油灯,躺在晾半温被窝里。
可刚要入睡,就听门口有动静。
水时抬头看眼地上趴着小马,这小祖宗在屋里啊!于是心里纳闷,侧耳仔细听,就觉得是利爪刨门声音。
他立即想到,会不会是狼!于是赶紧起身,解开小拴,掀开门上小木片往外看。被小马莽撞踢坏半页们被郑老汉重新装上,又加个小拴才安心。
小李叔喝酒酣,说起最近见闻,“要说眼前也不只这只羊是怪事,前儿有几个山里刨食兄弟,直说从西山与东山界河处见鬼啦!”
冬生瞪大眼睛,“啊!哪里见鬼!”
“说是隐隐约约看到好些奇怪人,脚步沉重,走又整齐,身上东西也厚,像穿着盔甲,过界河眨眼就不见!”
小李嘿嘿笑,又借着灯光小声说,“都说是阴兵借道!”众人听都嘘他,只当杂谈。
水时心里不知为何忽然激灵,并不害怕,倒是有些不安,仿佛嗅到梦中那高塔倒落时血腥气,当即便哽住,再吃不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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