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香言不发地在自己工作桌边坐下,整理起裁半布料。
贺松柏慢条斯理地冲洗着额头,脸上、手上伤,深邃轮廓带着中年男人独有魅力,虽然狼狈却丝毫不能折损他气度,儒雅而谦和,就连受伤,也依旧英俊得逼人。
他松开领带,稍稍解开两颗纽扣,奢侈名表被随意地闲置在旁,他袖扣、碎掉眼镜,放在赵兰香常坐位置。
男人摘下眼镜后,那双深邃无垠漆目仿佛暗沉旋涡,温柔而危险,能把人目光吸得牢牢、沉浸其中却不自知。
他浑然忘记,这是别人地盘,舒适得犹如在自己家里般。
他字字地认真道:“已经不再年轻,已经没有年轻人激情和自信,能重新焕发你爱情。没有那多甜言蜜语,能哄你开心,甚至可能没有那多时间陪伴你、追求你,但用人格担保——”
“会尽所能,让你余生顺遂无忧。”
贺松柏说到半,对象已经恼怒地推开他,转身离开。
他无奈极,就着手里沾满鲜血手帕,又擦擦额间浸出血。他顶着这幅尊容跟她告白,地点那随便、气氛那糟糕,只是被蒋建军刺激而已,便像愣头青样匆匆忙忙向她袒露心迹。
着实幼稚,他不禁哑然失笑。
赵兰香如同被火烙到般地迅速地收回自己手,她脸上神情仿佛凝固,震惊布满她清秀面庞。
“你……你说什?”
贺松柏气定神闲地重复遍:“想要追求你。”
这回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这句话仿佛道雷轰隆地炸在赵兰香耳边,这刻,她觉得荒唐极。
赵兰香看几秒之后,心平气和地裁起布来。她垂下头哒哒地踩缝纫机踏板,余光碰到他烫人目光,猛然低头,拇指稍偏。
针头“嘚嘚”地流光般闪过,细密笔直路针脚末梢陡然歪。
赵兰香眉心微
贺松柏迈开长腿,三两步跟上她,跟着她坐上公交车,直到走到成衣铺门口,他才沉默地吭声,“可以进去处理下伤口吗?”
“流好多血。”
赵兰香没有答应,但看看他不断渗血额头,也不好对贺大姐交代。
她说道:“你受伤就去医院,来铺子有什用?”
贺松柏助理默默地进成衣铺,把医药箱恭恭敬敬地递上来。
这两年,她徘徊在支离破碎婚姻之中,沉闷、失败写满她前半生。她从来没想过,在这狼狈落魄时候竟然有追求者。
在这个荒唐时间、出现这样个荒唐人,胡乱说通荒唐话。赵兰香并不清楚面前这个男人背景,但她却知道他很富有,他财富足以让他挑选年轻貌美女孩。
此刻他却堵在她面前,说要追求她。
如果不是他脸上认真表情,赵兰香几乎以为他是在捉弄人、寻人开心。
贺松柏把她脸上复杂情绪尽数收于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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