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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建军在积极寻找治疗赵兰香法子,曾经带她去看过心理医生,她确实有严重抑郁症。春天来之后,大院里小孩儿陆陆续续上学,带走热闹,也带走她快活。
最后还剩下年纪比较大小胖因为户口原因没有落下学籍,直呆在大院里没能去上学。
蒋建军已经几乎能够想象得到小胖走以后,她生活会变成何种模样。
他开始寻找能够转移她注意力事情,再给她个孩子念头疯狂地在他心中扎根。
每句话都能勾起他愧疚,没有哪个女人像她那样厉害。
“又没说不让你个人,给你收拾收拾好吗。”
但赵兰香很快拉出几块木板,这是当年他们结婚时候购入张架子床。因为刚开始蒋建军是和她分房睡,后来不分房,这张床也没扔,拆成木板存放在储物柜里。赵兰香就这样用着拆散木板,三下五除二地架起张床,她有条不紊地清理着板床、铺上毯子、被子套上被套,动作利落又有力。
她个人扛着比她还大床板时候表情很平静,力气看起来很大、动作也很迅速,仿佛男人不在家每天,她就是这样个人忙碌而坚强地度过。
蒋建军看着她这样有力又辛苦模样,喉结滚滚,胸口有些闷得难受。
聚少离多。他以为这是常态,哪个军嫂不是这样熬过来,个人独处时光总比两个人漫长。
他在过去十六年里虽然没有对她产生爱情,但却有亲情。
她变成这样,实非他所愿。但她变成这样,他难咎其责。
蒋建军等着她回答,但她很久都没再开口,也没有再抬头看他,他心酸地说:“吃吧,你爱吃鱼。”
“特意跟食堂师傅学做鱼,以后你可以多吃点。”
他们年纪都不小,如果那个孩子能保住,他们也算是“高龄”父母。这几年如果再不要孩子,以后也没有机会。
但蒋建军带她去做次身体检查,看完检查结果他脑子轰然地炸开
有些事就像个开关,没有打开切都安然无恙,摁下之后仿佛如决堤洪水,把尘封东西都,bao露出来。
这些日子以来蒋建军从不敢回想过去,只要脑子里仔细想想,整个人都不好受。
“晚安。”
他凝视着窗外万家灯火,再看看她恬静睡容,头回尝到满肚子话却无从开口茫然。
为什会变成这样呢。
赵兰香迅速地扒两口饭,很快钻回屋子。
她现在恢复正常,并不愿意与他同寝,而是把旁边书房收掇出来自己个人睡。蒋建军也不勉强她,双人床很大很大,她也仅仅缩在极小角落里,抱头蜷缩,睡也睡不成样。让她自己个人睡时候,反倒能舒展开来。
她说:“已经自己个人睡很多年。”
“不习惯有别人。”
蒋建军觉得她就像个行走刺猬,是专门来扎痛他心、让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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