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是惹得大伙忍不住笑。
贺松叶缓慢又认真地说道:“好、啊。”
赵兰香想起自个儿屋子里还有个红星收音机,这是她去S市买回来想要挣点钱,结果却被贺松柏“赎回来”。她每天晚上都会打开中央广播电台收听下新闻。
她把这个笨重大家伙搬出来,拍拍它脑袋说道:“大姐多听听广播吧,
贺松叶手术很成功、恢复得也很顺利,然而因为聋太多年,听力肯定比常人更弱,但饶是这样也令人很高兴。
李阿婆摸着从医院回来孙女肩膀,不住地跟她说起话来。
语速都是比平时刻意变慢要快些,看唇语贺松叶肯定得看得漏字。不过她听完后,都能打着手势跟李阿婆畅通无阻地交流。
李阿婆这才信孙女确确实实是恢复点听力。
但她看着孙女直不断地打着手势,眉头微皱,她对李大力说:“趁着没活干时候,慢慢教叶姐儿学说话吧。”
贺松叶耳朵蒙住纱布,但已经拆很多,只蒙着细细层纱布防止感染。细微声音丝丝入耳,贺松叶听到那瞬,声音仿佛炸裂银瓶,登时她脑子绽开绚丽光。
她用手遮住李大力蠕动嘴唇,侧着耳朵专心地听。
秋日金风吹得窗外梧桐沙沙作响,街道对面传来单车铃声、哐当哐当打铁声、以及间杂着富有生活气息吆喝,“自家扎扫帚、卖扫帚啦——”
李大力沉厚又缓慢声音。
“叶姐儿,你听得见吗?”
做衣服攒下钱。”
他还说长长通话。
贺松柏心思恍惚地靠在刷得粉白墙壁上,微笑地听完姐夫话。
“好,算借给你们。”
对象彩礼钱又回来。
李大力适时地接话:“直教着她说话咧!”
“只是她害羞,嫌自己话说得不正、招人笑。”
于是赵兰香便让贺松叶说说吃饭、睡觉、干活这些简单词,贺松叶大着舌头、生涩而不标准地缓慢地念出这些词时候,全家人都笑。
三丫蹦蹦跳跳地走到她身边,挽起她手,“正好这个学期老师教好多字。”
“教大姐说话!”
那声犹如萌动嫩芽,撬开坚硬壳儿,脆生生地冒出头来。贺松叶仿佛听见种子发芽声音,轻微、美好。
她忍不住摸着自个儿耳朵,诧异又惊讶地看着李大力。
“听见。”
李大力看着妻子打着手势,登时愣住。
……
八月上旬。
贺松叶在市医院动个手术,术后留在医院观察半个月。这半个月时间里,李大力鞍前马后地照顾她,这个熟悉情景仿佛是年前对调似。
贺松叶提起这个,李大力便打趣地说:“哪能呢。”
“那时候就是个瘫子,翻个身都连累得人浑身大汗,把屎把尿又脏又臭。你现在手脚健全,给你带个饭就好。”
他字句地慢慢地说着,方便懂唇语妻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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