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香做
满满
板，工工整整地放着，几乎装不下，家里所有碗碟都被赵兰香拿出来装盛糖球。锅里糖用得差不多，水果却还有得剩，她洗干净手，拿只梨子来啃，
小虎子看着枚枚晾着晶莹剔透糖稀球，烫烫，他偷只来吃。将干未干糖球能舔出嘴糖汁，部分脆爽，温温热令他眯起眼。
赵兰香说：“等会，等会吃才好吃呢。”
可是小虎子已经等不及，春寒料峭，窗外刮来冷风令他瑟瑟地缩着脖子，可他围在温暖炉子边吃着新出锅糖球，只觉得甜进心
贺松柏确实是怕，不过他视线落在柜子里放得好好书，又艰难地把目光从对象脸上挪开。
他承诺道：“
下午时候会按时去，不过你不要买菜，去时候顺便给你带……”
赵兰香甜甜地应下。
她牵着小虎子离开招待所，小虎子问她：“好吃在哪里？”
赵兰香沿途去买点水果，春假过后农民自家种果子品种多起来，赵兰香挨样地挑点买，雪梨橘子山楂，看见土豆也照例拣几大只，沉沉地买小篮子。她花两斤糖票，在黑市买糖。
赵兰香看着屋子里整洁床铺，又看看贺松柏满头大汗，不由地小声问他：“这大清早，你刚回来吗？”
贺松柏点点头，脱下外套。他去盥洗室打水来洗脸，顺便给床上闹腾小孩儿洗把。
他含糊地道：“刚刚出去买点东西。”
“怎
突然来找？”
赵兰香说：“明天就要回乡下，打算在家里做顿好吃，你要不要来到家吃饭？”
回到家后小虎子搬着板凳坐在厨房门口等着姐姐做好吃。
赵兰香笑笑，动作干练地刷锅洗果子，她把买来糖放入锅里熬制，煤炉里还余着些温度，赵兰香拧大炉肚子风口，煤很快呼呼地热起来，火焰点点舔着锅底。
她要做糖球给弟弟吃，春冬季节这种零嘴能存放很久都不坏，小虎子最喜欢吃这种酸酸甜甜东西。
她买来糖是冰糖，只有它熬成糖稀能做到脆而不粘牙，甜而清香，熬糖稀最考验功力，赵兰香紧盯着锅，熬到筷子能拉出糖稀，冷却糖稀脆爽发硬，她就停火，用牙签扎着果子轻轻地照着糖面旋转，薄薄层糖稀沾满果子。
空气中泛着熬糖香味，小虎子撑着下巴看着看着姐姐跟变戏法样地旋出漂亮糖球，只只滚亮浑圆糖球落入冷水浇板子上，他口水早就掉。
贺松柏擦着脸动作明显地停滞片刻，他很久才道：“这……不好吧？”
赵兰香忿忿地问：“有什不好，你不是还欠着本书吗？”
“你借书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这茬子？不信……”
贺松柏明显地被她噎住，这婆娘直叫他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兰香把小孩儿从床上挖出来，“来不来，还是你怕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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