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买表不成?”
贺松柏这才低头看眼李忠屋子里摆着崭新收音机,还有他手里拿出来晃表。
他黝黑眼闪闪。
贺松柏是认得这只表,坐火车回去那几天,他曾经在卧铺上看见她手腕闪而过流光,正
然而他只稍稍动摇片刻,立即抛到脑后。他现在还不够资格,还差得很远!
他不能那小视,小富即安思想最是要不得。
他向祝侯生讨千多块债,原先把钱换成表倒腾换钱,也是为尽力凑够盘下养猪场钱。现在他手里已经有两千块,但这些钱仍是不够,还差些。
后期还得修建猪场、买猪食、发工钱,哪哪都得花钱。这些钱全都投去买猪仔,后继无力,猪场还是开不下去。
贺松柏得找个跟他块合作人,略想会,他很快打起李忠主意。
“硬、硬点也好。省得像你爸爸那样被人欺负。”
她拍拍孙儿糙糙大手。
贺松柏默默地擦着汗,没说话。
两个星期后。
贺松柏八只精细宝贝陆陆续续地寄回来。
贺家。
回到家贺松柏抹把汗同老祖母报备,阿婆扔条手帕给孙子。
“讨到债?”
贺松柏点点头。
阿婆眯起眼,咕哝道:“还以为是块硬骨头。”
个养猪场靠着他自己个人肯定是开不长,他穷小子个,除脑子还算灵活力气还算大之外,别无长处。李忠是他认识人里边最有钱个,也是干黑市干很多年老经验人。
加上他路子广、消息灵通,无疑是最适合合伙人。
贺松柏趁热打铁去找李忠。
李忠前脚刚送走赵兰香,后脚又碰上贺松柏。
他嗨声,笑骂道:“咋,前脚弟妹刚走你就来。”
他揣着这些精密腕表去省城趟,在S市原价卖两百左右表,他倒腾卖出去在原价上涨五十到八十块不等。因为不要工业券,所以手表会更值钱些,更何况他这还是名牌子,卖这个价格很便宜。
他“浪琴”们以种火速姿态,迅速卷入省城黑市里,还没席卷出风来,他表已经卖光。
得到消息想要买便宜名表人,兴致冲冲地跑去黑市“捡漏”,贺松柏早已揣着鼓鼓腰包隐没在乡下。
他揣着怀里这厚厚钱,只觉得又烫又硬,连带着颗心也变得火热。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多钱啊!
面对这笔巨款,这个穷小子甚至有瞬时间犹豫起来,要是就此揣着它上对象家门,是不是该明年就能过上他渴望柔软又温柔日子。
没想到这快就软。
贺松柏说:“人善被人欺,来硬他就服。人就是这样奇怪,欺软怕硬、欺善怕恶。”
他提起祝侯生,眼里带上丝厌恶。
阿婆闻言沉默许久,才认同地点点头。
她叹口气道:“直盼着你做个软点人,是阿婆没用……让你不得不受苦受累撑起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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