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柏哥儿能看得上四丫，年底俺就把她送来太太这里，彩礼、彩礼咱都不要。”
李阿婆沉默
许久。
她说：“哪里有讨媳妇不要彩礼
，你图啥？”
德叔头更低，他又说：“四丫上头三个哥哥，本来不想再多养个丫头，俺给留下来，她是指着柏哥儿养着。”
德叔原本是贺家长工，给贺家养牛赶马，忠厚又老实。小时候闹饥荒差点被饿死，被李阿婆几袋小米养活领回家，变成贺家工人。
德叔眼里无疑是充满震惊。
他想起住在贺家那个知青，很快收起震惊，闷声洗大米，又到自留地摘
把红薯叶，炒盘猪肉片，盘青菜。热腾腾大米饭做好以后，他把人全都吆喝来吃饭。
这天中午，赵兰香难得地“下岗”，她不着痕迹地打量眼这个德叔。发现他对贺家人态度可是说是非常恭敬，做好饭后他也不吃，就看着他们吃。
她夹块猪肉吃，味道差强人意，吃到嘴里有股硬硬感觉，不像是贺松柏带回来现宰猪肉，昨天吃不完猪肉她已经腌好做成卤肉。盘里猪肉肯定是这中年男人带来。
但赵兰香看看他，他自个儿也是穿着破旧打补丁衣裳，很是穷酸，家里光景想必也不是很好。
道：“
是住在贺家知青，姓赵。”
德叔虎着脸应声，他同贺大姐说：“去给太太磕个头。”
贺大姐点点头。
德叔走到李阿婆房门口，没有进去，反而是恭恭敬敬地磕几个头。
三丫打开门走出来，看见门口磕头男人被吓跳。
李阿婆叹口气说：“你就是个死脑筋。”
“现在社会早就没有
贺松柏说：“吃吧，不缺这点饭吃，吃饱等会带片猪肉回去。”
德叔激动地“诶”声，大口大口地刨起饭来。
吃完午饭后，德叔主动地干起农活，干完活后他抹抹额间汗水，他走到李阿婆屋子。
高大而有老实巴交男人垂下头，说：“太太，俺是为俺家四丫来。”
“年前俺领她给太太磕过头，太太还记得她吗？她模样虽然不咋伶俐，随俺，但力气也是随俺，勤快老实。俺婆娘最疼她，家里好吃好喝地都给她供着，胖胖乎乎好生养，今年年纪也差不多……”
阿婆坐在高凳上扭过头看眼，她沉下脸很生气：“磕什
头。”
“还兴老掉牙套，嫌命不够长是吗？”
德叔擦擦汗，说：“太太高兴就好，俺不磕。”
他站起来，掏出自己布袋里装着大米和猪肉，很快钻入柴房打算给自己“服侍”辈子太太做顿丰盛午餐吃。但很快他发现桌上搁着几串猪肉，又看见米缸里浅浅层大米，打量视线转几圈。
满满袋白花花富强粉，油盐酱醋样样不落，平时简陋清贫得连老鼠不肯光顾柴房，眼下颇有种“麻雀虽小肝胆俱全”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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