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看你腿。”
贺松柏攥住被子,淡淡地说:“没事。”
赵兰香把掀开他身上薄薄被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身上伤痕,麦色胸膛上布满鳞鳞淤青,很多地方甚至渗出紫红色淤痕,他深邃锋利眉角上凝固块血疤,鲜血路流
那人更加兴奋地又在贺松柏面前唱遍,唱顺口溜人叫王癞子,又穷又邋遢,三十多岁还讨不上老婆,每当听见沾点男女关系桃色他就闻风而动,双浑浊眼绽放射出异样光亮,激动又兴奋。
旁人嘘声片,轰然嘲笑。
“贺老二家早穷得只剩两间破屋,连偷子都不愿过门。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得上人家城里来文化人阿……”
王癞子愈发得意,更是摇头晃脑地唱起那两句顺口溜来,贺松柏把甩开?头,砂锅般拳头流星似往王癞子身上招呼。
这天,赵兰香没等得来贺松柏给她挖沟沟,倒碎石。
初还是批.斗贺家主力军,这多年来关系从来没修好过。
想上门讨肉吃?
他们还要点脸,他们这些成分好怎可能为着这几口吃向那些坏分子低头?
于是他们只能在饭点紧闭大门,充分发挥自己想象力,地把碗里红薯豆钱饭想象成肉,高高兴兴地闻着空气中肉香味吃完每顿饭。
哎!那个赵知青也不知道在做什,怎这香,天天都那香!要是赵知青来是他家就正正好哩!凭啥子贺家那种坏分子能沾光,他们连点米汤都喝不着。
太阳快落山时候,贺三丫眼里包着两团泪跑来找赵兰香,“姐姐可不可以去看看大哥,他流好多血。”
贺三丫指指那个方向,鼻涕眼泪掉下来。赵兰香立刻扔下小推车,飞奔般地跑去贺松柏上工地方。她看见地上流着滩血,整个人浑身血液都凝固住,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抓个人来问到底发生什事。
问清楚大概来龙去脉后,她跑回贺家老屋,急匆匆地推开贺松柏房间门,只见光线昏暗房间内,男人趴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只露出头黑色短发。空气中弥漫着股药油味道,刺鼻而浓烈。
赵兰香走过去,看到人还好好地躺着,眼眶里弥漫湿润收住。
她佯作若无其事地问:“哦,这段时间太忙还没来得及问,你腿好点吗?”
结果贺松柏某天去帮赵兰香干活,被同队人撞见后,这些人就仿佛抓住宣泄口,成天逮着人痛脚踩,见缝插针地在干活时候说酸溜溜话。
贺大姐两耳清净极,本身她也是个聋子,别人在她面前喊得喉咙都破,她个字都听不见。在她面前嚼舌根纯属浪费精力,吃饱撑得慌。
只是可怜贺松柏,遭受到“关照”是双倍,耳朵直没清净过。
“女娃娃啊长得俊,又给郎吃肉来,又给郎暖被……”
“闭嘴。”贺松柏淡声道,低哑声音含着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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