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眼泪是献给自己心中来不及开花结果美梦。
至于亲生母亲许安恬。
那真是文怡整个人生里冗长而无法摆脱噩梦。
小时候,文怡不明白“并不是所有母亲都爱自己孩子”,总觉得是自己做错事,或是什地方表现不够好,惹妈妈不开心,妈妈才会对自己冷眼相向,动辄打骂,总想只要表现好点,更好点,更乖巧点,更懂事点,说不定,说不定……
于是文怡在学校里总拿第。放学就回家。在自己力所能及范围内承担尽量多家务——事实上大概算是所有家
就听到他压抑委屈哭腔:“姑、姑妈……”
文怡愣在原地面色青白。
直站在旁边向东这时终于走上来,环着他拍拍背:“别怕,有呢。”
文怡在他怀里蹭蹭才说:“不怕,就是难过。”
今时不同往日。
柜,柜里整齐地摆着排尺寸各异画轴,为首第幅看尺寸就是这次从卓异拍那幅画。
文怡转过身来,终于露出个胜利笑容:“小音啊,你要真不想让人找到就走点心。往墙壁里藏东西习惯从小到大还就改不。还有这七列第五排——你该不会真把0705这个密码用二十年吧?要不要这执着啊?有没有这恨啊?”
——文怡生日是7月5号。
许嘉音肩膀垮下来。
然而随即又笑:“随你这说吧。”
他已经不是那个可怜巴巴拼尽全力想换母亲个微笑小笨孩子。就算只凭他自己,也比门外两个人加起来都要强大得多。并不那容易受伤害。
然而“亲妈不爱”这种事,无论几岁,多富裕,多强大,多成熟,接受起来总归还是很艰难——就算从理性上能充分地、客观地认识,也很难从根本上克服从情感上本能对于母亲依赖。
尤其他又不像楚玉麟,没有楚夫人那种优秀“替代母亲”作为心理补偿:大哥文悦妈妈长期被严格禁止和苏家其他人见面;二哥文愉妈妈倒是很温柔,文怡和母亲没有被认回苏家之前,多亏这位正港苏夫人不时接济他们,才没有真正沦落到弹尽粮绝地步——文怡做白日梦时候就幻想她是自己妈妈,可惜认祖归宗没过两年,还来不及和她熟识,她就以种决绝而悲惨姿态离开这个世界。
在苏夫人葬礼上文怡哭得简直比文愉还伤心。
大家都以为他是小孩子第次见到这样死亡吓坏。
“嗯?”
文怡正觉得他态度有点不太对,门外忽然传来个尖锐高亢女声:“苏文怡你能耐啦?回国居然不先来看就算,还回来就欺负小音?你不说帮衬娘家人,你还踩他?怎有你这种儿子?”
文怡像是被人迎面当头浇盆冰水,整个人猛地颤:“你……什时候……”
许嘉音笑得更深:“在会议室里等你时候——快出来吧,别让姑妈等急。”
说着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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