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他就直觉得办公室里有奇怪气味。
可仔细分辨,却又并没有……
像是飞蚊症发作初期飘在眼前透明小圆圈,若有似无,挠得人心痒烦躁,坐立不安,直想给文怡打电话,可好几次号码都输完,想到文怡那边大概正兵荒马乱,说不定连自己给他定午饭都没能及时吃,就又不忍心打扰,个个把手
可没有第二个。尽管说,饿不死。不过之所以给你们漏这个底,倒不只是为这单子买卖负责。”林教授收敛笑容,又像是那个温和、严谨、学究气浓重老教授,“是因为……这次出事这位厉总,着实有点问。”
“哦?”苏文怡眉毛飞起来。
“收藏圈子就这大,搞书画无非来来去去就那几个人。”林教授托托眼镜,“忽然有这样位肥羊主顾入场,谁都会注意吧。但他也是怪,那多钱,却不请个掌眼,跟着小情儿瞎买。收有多半是十万二十万小东西,完过年半年,东西必然又流出来,就觉得蹊跷。本来觉得是洗钱吧?可后来想想,他跨国大总裁,分分钟千万上下,不至于洗这十几二十万小钱。那是干嘛呢?没琢磨明白。再者看上去整个程序确完整,没破绽。就没深究。然而现在大概想明白,”林教授摸摸下巴,“那些应该都是买来练手,打算后面干票大?说不定这次伪图用纸,还是从之前那张画边儿上裁下来呢,看过,真是古纸,可惜。这弄,自己收正品,还讹苏总票十倍价格,落袋全是纯利润,可够全公司上下年终奖——看今年经济局势是够差,本地最大几个企业总裁,居然也要搞这个,哎。”
苏文怡听他编派到向东头上,下意识开口想辩驳。
被旁Lisa拍拍手背,只得按捺着听。
这听,林教授推论——从外人角度来看——还真颇有道理:许嘉音只是X大里个普通博士研究生,厉向东却是赫赫有名厉氏总裁,后者理当显眼得多。事实上,绝大多数时候,许嘉音被提起时并没有属于他自己名字和标签,仅仅是作为“厉向东腿部挂件”存在。许嘉音做事,在舆论里被结算到向东账上,也实在是无可奈何事情。
何况制贩伪画这件事,从记录上来看,厉向东还真脱不开干系:不知道出售伪画时他有没有插手——按照厉向东贯大包大揽脾气,文怡恐怕他就算不亲自帮忙,也会安排手下为他跑腿,划出专门账户供他使用,那到时候查起来可真说不清;毕竟真画买入时候,确乎是都是向东出钱,走向东账户……
这想,文怡就头疼起来:所谓投鼠忌器。他固然想要揭发唐毅制伪、利用艺术品洗钱罪行。但他绝不想让向东牵连其中……
“啊嚏——”
被担忧厉总大概是感受到文怡思念电波,大大地打个喷嚏,忍不住揉揉鼻子,站起来推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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